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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支队梦中惊醒一般,站起来抖了抖裤腿上的泥巴,说:“我正诧异呢,这学校弄个这样的地方出来,岂不是给犯罪分子制造温室吗?”
我抬眼望去,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这排整齐的松林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把一片空旷的灌木丛和大道隔开。
这片灌木丛的四周摆放了假山,假山之侧种植了成片的竹子,包围着灌木丛。
灌木丛大约有四五亩的样子,不知道学校要将这里留作何用,要是犯罪分子躲在灌木丛里,周围的人根本无法发现,进入灌木丛后,若不是大声呼喊,周围的人也难以发觉。
“大概是什么情况?”
我看痕检员们正趴在地上努力地寻找痕迹物证,便没有继续往现场中心地带走,站在原地问黄支队道。
“面积太大,不能确定犯罪分子是否挟持死者进入这里的通道,所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是学生报的案吗?”
“不是。”
黄支队说,“这片灌木的主要水分来源是雨水,但是如果持续一周都是晴天,学校就有专门的园丁进来浇水。”
“是园丁发现的?”
我问,“是进来就发现的,还是……”
“不是,他是按从外到里的顺序浇水,浇到灌木丛中央的时候,发现了尸体,于是报的案。”
“也就是说,周边进入灌木丛中央的通道,都被破坏了?”
我急着问道。
黄支队无奈地点了点头。
“学生们知道这个地儿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觉得这个寂静的地方实在是非常隐蔽。
“应该有人知道,但是谁会来呢?外面没有通进来的小路,里面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关键是夏天这里的蚊子多啊。”
黄支队一边说,一边挠着自己的胳膊。
我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胳膊给蚊虫叮咬了几处。
“死的是大学生吗?”
我问。
“目前尸体还没有检验,身份还有待确认。
听报案人说,是个年轻女性,又在校园,所以我们认为是大学生的可能性极大。”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呼天抢地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看痕检员们还在忙忙碌碌地勘查周围现场和巡视外围现场,估计一时半会儿我也进不了中心现场,于是便从松林中穿了出来。
一眼就看见警戒带外一名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我听不真切她哭喊的内容,只能断章取义地理解为她是在自责。
那名哭得几近崩溃的中年妇女身边,还有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眼睛红肿着,一直搀扶着身边的女人。
我走过去出示了警官证,问:“你好,请问你们是?”
“这是我母亲,里面的死者可能是我妹妹,胡悦悦。”
小伙子抽泣着说道。
“您先别急,慢慢和我说,怎么回事,您怎么知道死者是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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