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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并不动容。
二人僵持着,南宫祁手臂发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大约是慕容瑾说的话过于气人了些,现在有些拉不住弓弦了,却还是硬撑着。
他并不敢真的放箭,但搭了箭又放下,总归是失面子的。
慕容瑾的手很稳,箭尖却偏移了些许,几息之后便听见弦绷直的声音,箭已离弦。
南宫祁瞳孔放大,他并未料到慕容瑾真的敢放箭。
还未反应过来,空气中便传来清晰的裂帛声和皮肉撕裂的声音。
南宫祁吃痛地放了搭在箭上的手,捂住左臂。
那南宫祁射箭本就没有准头,慕容瑾侧身半步便躲过了那一箭。
他前几箭用的都是三棱式镞的箭,只有这一箭,用的是薄匕式箭镞的箭。
薄匕式箭镞的箭不及三棱式镞的箭有准头,射程也不是很远,但是它棱如薄刃,带有倒钩,在不杀人的情况下是最为伤人血肉的。
慕容瑾的那一箭只是从南宫祁的臂旁擦过而去,只是箭镞在左臂臂膀上划拉了一道口子。
几个射师和内侍立即围过来给南宫祁查看伤口,又有人去忙着传太医。
慕容瑾漫步过去,俯视着一脸痛苦的南宫祁,冷冷道:“还请世子记住了,你还欠着南箫一根手骨。”
说罢,便放了短弓和箭筒,带着云方离开了射亭。
左奚和季鸣投去一些赞许的目光。
回去时,严义真刚给南箫换了药。
南箫这两日精神好了许多,也时常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殿下,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慕容瑾取了绑绳和护臂递给云方,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找你来陪我念书,反倒让你受了伤害,这是我的思虑不周与过失。
便是添麻烦,也是给太医署添麻烦,他们拿了官银做事,这是他们应当的。
你好生养伤,不要多想。”
南箫眼里闪烁着一些精光,“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和殿下一起去学宫?”
“严太医说,你还需得四旬有余才可以把杉木片拆了。
再去学宫,怕稍有个不慎,反倒更严重了。
书可以在浮月宫里念,闷了就带上几个人出去走走。”
夜里的时候,慕容瑾便到南箫住的侧厢里,给他讲一些难懂的字句和书写的方法。
南箫听得认真,学得也很快,性子还好。
慕容瑾觉得,这个小伴读虽然现在还有些怯弱,但着实要比那个糟心的南宫祁要好太多。
第二日去学宫,慕容瑾的书案被掀倒在地,案上的书卷、砚台、狼毫、笔架尽数落在地上。
狼毫折了不能再用,砚台上磕下了几块薄的砚石片,笔架碎了,书卷也撕了。
慕容礼有些同情地看着他,“看来昨夜风有些大。”
慕容瑾用轻轻踢了踢玉质笔架的碎片,冷冷笑道:“我可不知道,春日里什么样的风能把书案都给吹翻了,只怕是妖风吧!”
“哦?”
“皇长兄,”
慕容瑾走到慕容礼跟前,“我若你,我可不会在暗地里毁人笔墨书具,而是……”
慕容礼得意地看着他,正等着听他继续说下去,便见慕容瑾目中一冷,锦鞋已凑到了书案前。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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