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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
会写字的、不会写字的、是墨者的、不是墨者的……在场的每个人都用那支笔在第一张纸上,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多或少。
然后,这些人全都小心翼翼地开始往下撕纸。
…………
墨子等人回来的时候,第一批纸已经积累了百余张,全都按照之前约好的裁开,挑选出了质量最好的一批。
墨子看着第一张写满了各种字、画满了各种奇怪符号的纸,仰天长笑。
他之前想象过适说的草帛是什么模样,之前也亲眼看到湿润的纸张被贴到了热烘烘的砖墙上,因而于纸张的模样并不惊喜,却对之前适说的那些话感到高兴。
适看到了这些质量不怎么好的纸,心中也颇为激动,最起码自己以后有机会可以不用土坷垃或是竹片擦屁股了,虽说此时用纸仍旧有些奢侈,可至少有了些希望。
墨子看着在那抓耳挠腮喜不自胜的适,笑问:“这草帛比起你在赛先生与唐汉那里所见的如何?”
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和奇思妙想出现后,墨子已经丝毫不怀疑几年前的世上,真的有这么天纵奇才的隐士。
适琢磨了一下,回道:“弟子在那里见到的,洁白如雪。
不是这个能比的。
但首先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然后才能解决好不好的问题,所以我很高兴。”
墨子也笑道:“我也很高兴。
有这样的草帛,我收集的那些竹简,可能只需要百十张草帛就能书写完毕,翻阅起来也更方便,天下人也可以有更多的人有机会认识字。
所以我才说此物大利天下。”
“至于字到底是你写的那些隶书、还是大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草帛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可你却没机会在第一张上写字……今天你想写什么便写,我也听听。”
说完将一叠纸递到了适的手中,墨子知道看起来适似乎并“不识字”
,但是之前数次出口说出的话很有趣也很有道理,他想看看适提笔能在纸张写什么。
适拿起毛笔,捡起旁边的木炭,想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其余墨者也都看着适,猜测着他会写什么。
或有猜测,他会画出一个圆,然后用他所说的割圆术算出圆径率。
在竹简上画圆大不方便,在这上面却完全可以画出来。
或有猜测,他会先写一些子墨子曾说的话。
比如子墨子曾夸赞他的那些话,尤其是那次墨者大聚之时那段让人震惊的评价,以此激励勉励自己。
或有猜测,他会写那首乐土,然后再把下几重乐土的模样描绘出来,比如那种可以一个人纺许多纱的纺车。
因为至今为止,适在墨者眼中,都是一个一切以利天下为目的的人,不管墨车、耧车、犁铧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如此。
但他们都猜错了。
适拿起了木炭,在第一张纸的边缘,画了一个简单的小人。
按照适熟悉的词汇,这叫火柴人;按照这些墨者的词汇,这叫上古巫风,上古巫师画画都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圆圈两道杠就是一个人。
众人不解其意。
适又挪开第一张纸,在第二张纸的同样位置,又画了一个火柴人。
简陋的线条和之前第一个看起来几乎一样,甚至可以看出适就是按照第一张留下的痕迹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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