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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永学又说。
“你真会开玩笑,我可不知道有什么主题可言”
秃子用嘶哑的声音说,明显是吼得太剧烈了。
“你还没让我见识到你有多危险呢。”
“你脑子不正常,你应该进疯人院!”
“只要你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危险,我十有八九会中枪倒地,流血身亡。
这样一来,你就为你的好朋友、好头领报了仇,我也能得到答案。
你看,明摆着的双赢局面,你觉得呢?”
“你他妈真是疯了!”
“我只是个阴险的偷袭者,年纪轻轻,占了出其不意的上风。
你却是凶狠残忍的走私犯,见过的血比我喝过的水都多,一定能在反应过来以后取得胜利。
为什么你就不能仔细想想呢?”
“想都别想!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因为秃头给你带来了好运气?”
宁永学问。
“因为我跑的最快,你这发疯的小屠夫!”
实在是个侮辱性的称呼,令人深感不快。
宁永学顺着秃子的喊声抬手开枪,堪堪在监察头顶擦过,贯穿木桌,击中背后的杂货柜发出巨响。
大片木屑混着焦烟四处飞舞,像是些燃烧的皮虫子,不过,里面没有溅出血。
秃子连滚带爬的身影一闪而没,木桌背后已然空无一人。
他动作迅捷,他的目标也很明确。
他确实在逃,方向极其合适,沿着一系列杂货柜形成的掩体指向唯一的出口。
宁永学知道,在不同人心中,惊恐会带走不同的事物,但也有些事物是无法带走的。
看来在秃子心中,这件事情就是他逃跑的路径,或者说,是他求生的判断力。
宁永学用手拢起自己的黑头发,把它们拨到脑后,免得挡了视线。
然后他绕过绑着监察的桌子,踩着正路往出口踱去。
他一边迈步,一边瞄准秃子影影绰绰的身影扣下扳机。
又没中。
“你他妈真是疯了!”
秃子大喊。
“你这话已经是第二遍说啦。”
不得不承认,自打从故乡的森林远去,宁永学就很久没用过步枪了。
他有些手生,对移动靶的命中也下降了很多。
这家伙在柜子后面弯腰疾跑,连滚带爬,可能森林里的野鹿都不如他擅长躲避。
其实应该当场击毙他的,不该和他开无谓的玩笑,也没必要拿他消遣,即使秃子是个罪名确定的走私犯也一样。
至少安全局阴暗处的威胁是这么告诉宁永学的。
不过,看在货物下落还没问出来的份上,总该留个可供审讯的活口给安全局,也好卖点情面。
既然要进机构,既然名义上的上司阿芙拉和熊先生达成了协议,自己就得少些仇敌,多些友谊。
货柜妨碍着视线,满地堆放的杂物妨碍着脚步,阴暗的库房光线也很妨碍射击,不过和故土的森林相比,其实差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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