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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雩的话音刚落,全家都大哭起来。
李雩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各位保重,我这就走了。”
“不要,你不要去!”
奇门循甲快得不可思议,李雩能够在一眨眼间就到鬼门关,厚朴忙死死拉住,这样如果他不管不顾也能在旁边陪着。
“厚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李雩脸色铁青,他这个时候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你难道没看到我娘亲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要不管还是个人吗?”
厚朴仍是死死地抓住他说:“可是你没有听说吗?你娘亲马上就会投胎了,你就算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呀!”
“说不定他们就是怕我查出来才匆忙让我娘亲投胎的,哪怕见不到娘亲我也要打听出她去了哪里,我决不允许他们再欺负我娘,我还要找他们算一算账!”
李雩见到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都是势利小人,判官大人也冷言冷语,还有一群无冤无仇就大打出手的疯鬼,在他的看来阴曹地府里充满了黑暗。
以前他没有能力管不了,后来成了神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看到娘亲如此凄惨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他自己哪怕真的变猪也只有认了,至少判官大人还能说出一番道理,可是娘亲做错了什么?村子里人人都说娘亲是难得的好人,做了一生一世的好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李雩心中有滔天的怒气,他什么也不再害怕,死亡、变猪、灰飞烟灭这些都吓不倒他,他眼睛都急红了。
紫苏道:“不行,你这样去是送死!
刚才你已经去过了,连进都进不去,你还怎么找人家算账?首先是阴风,你才站在门口就抵挡不了。
其次是地火,听说那些彼岸花对鬼来说是美丽的花朵,可是对于硬闯的人来说就是熊熊烈火。
还有奈何桥下的忘川水,那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黄泉水。
你不会水,就算会水也是浮不起来的,你只要站在桥上水位就会马上上涨。”
李雩目中泛着泪光,喃喃地说:“这样岂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吗?不行,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认命了!
不行,不行,这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李雩又说:“我有避水诀,至少能过一关,我再做防风和防火的结界就行了!”
紫苏摇了摇头说:“也不行,我们只是低级地仙,一进阴曹地府就什么法力也没有了,除非你是城隍。
天道就是这样,神都要各司其职,如果因为法力高强就能够到处乱闯,到处插手,世界就乱套了。”
李雩觉得自己太无能,满腔悲愤无处发泄。
他自从死后就无数次地后悔在世时没有好好学习,但是哪一次也没有此时此刻痛心疾首。
如果当初在三生石上看到了哪怕一星半点就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没有头绪。
“啊!”
李雩头痛欲裂,痛苦地大叫一声,又昏倒了过去。
当李雩醒来时已经到了亥时,全家人都聚在了他的身边,气氛很凝重。
李雩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双眼无神,一口接一口地叹着气。
紫苏坐在床头眼中含泪,看了看厚朴,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香香那里有一套修炼法门,只要你能练成就能平安地进出地府。”
李雩腾地坐了起来,惊喜地看着香香道:“你,你能做到?”
香香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说:“我的天书里有一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试着练过,可是才一入定就有如烈火焚身,我……我实在是受不了。
我想过,就算我到地府找到乡亲们也没有用,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夺去生命的,也不会知道什么,于是我就放弃了。
这个法门只要练成就会拥有城隍的法力,能上天庭也能下地府,可是这个法门非常凶险,如果不能一次便通过三关就会走火入魔,神形俱灭。
你……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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