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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串虽不值两千两,但也确是上品,兼且样式别致,她十分喜爱。
如今竟硬生生被陆听溪摔了!
左婵捧起惨不忍睹的手串,心痛气恼无以复加,定要让陆听溪赔,全没了方才的大度之态。
陆听溪笑嘻嘻道:“左姑娘在说甚?方才两次不都是左姑娘自己脱手弄掉的?我还纳闷儿左姑娘说什么不与我计较是何意。”
左婵吃了闷亏,气得只字难言。
她瞧得一清二楚,确实是陆听溪碰的她。
只是陆听溪那小动作极快,兼限于角度,在场余人怕都没瞧见,只她看见顶什么用。
她忽而转头,捧了残破的手串给沈惟钦看,请他评理。
陆修业看得忐忑,挪到妹妹跟前,打算先把人护住再说。
他也是刚得知沈惟钦是来跟左家议亲的。
沈惟钦爵位不算高,没道理为了他们这些不痛不痒的亲戚去得罪未来岳家。
沈惟钦方才不知左婵身份,如今知道了,必会加以回护,恐会让妹妹难堪。
左婵也是这般想。
正是笃定这一点,她才有此一举。
她原也不想费劲和陆听溪杠,但沈惟钦适才对陆听溪的凝睇刺激了她。
她自诩也是个美人,可每每跟陆听溪站一处,旁人便瞧不见她了。
今日便要出口恶气,沈惟钦为了亲事,必会袒护她向她示好。
左婵自觉胜券在握,扫向陆听溪的眼风满含得色。
但她渐觉不对,她委委屈屈说了半晌,沈惟钦却一字未言。
“左姑娘说什么是陆姑娘碰掉了手串,在下却是全然未见。”
左婵没了词,沈惟钦方开口。
左婵怔住,难以置信。
“在下瞧着倒似是左姑娘自己两次将手串掼到地上,而后自顾自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倒不知左姑娘为何要将此事赖在陆姑娘头上。”
在场三路人马都带了不少仆从护卫,左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面上阵青阵红,一时僵在原地,被堵得说不出话。
陆听溪适时向兄长打眼色。
陆修业跟沈惟钦笑说他们刚扫墓回来,如今有事在身,恐要失陪。
沈惟钦不动声色打量陆听溪几眼。
他并非真正的沈惟钦,不过一缕孤魂而已。
眼前少女是自他两月前醒来,唯一能激得他心潮翻搅的人。
他转头,向陆修业表示自己安顿好后会前去陆府拜访。
陆听溪靠在马车软枕上打哈欠。
既然沈惟钦没死,依照梦境,他不久就会因着连续两场意外,一跃成为楚王府唯一的爵位承袭人,未来的王爷,风光无限。
左婵被母亲张氏拉上马车后,咬牙道:“母亲也瞧见了,沈惟钦根本不想结亲,不然也不会说出那等话!
母亲,这门亲事结不得,母亲和父亲若执意迫我,我便以死明志!”
张氏面沉半日,道:“宽心,娘会与你父亲说,回去就推掉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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