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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流带着他的一群秘书下属,高姿态而来,点名要买言希的那幅天堂,只因言希曾经让他身处“地狱”
。
阿衡还是老样子,但是头发又长长了一些。
我曾经深深疑惑的,至今不能理解的一件事,就是阿衡高中三年的头发的长度永远都在一个高度,没短过分毫,也没长过一寸。
我曾经抓着她的头发匪夷所思地问为什么,达夷更比我还吃惊这个问题。
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生得不太美,没有新衣服穿,没有人疼爱,也永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一些。
她与陆流,除了性别,最大的不同便在于此。
阿衡从不问自己为何得不到一些东西,陆流却永远在索取得不到的东西。
这是我所见过的,言希第二次与陆流对峙。
第一次,只有我在场,温衡同学听了个挠心肝的电话。
这一次,我依旧在场,言夫人当仁不让,也在场。
言齐看到了蒋墨,两个小孩子笑嘻嘻地蹲在一起玩起了游戏,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丝毫影响不了他们。
我站在了挺远的地方,看个热闹,并不打算做被殃及的池鱼。
“言希。”
难为他出口一句,还能说得这么温柔诚恳。
言希点点头,然后摇头:“我不卖,你走吧。”
阿衡皱眉,问:“你出多少钱?”
陆流淡淡地笑了:“三百万。”
言希:“不卖。”
阿衡:“卖。”
言希:“你疯了?卖给他,你说的,回家甭跟我闹。
再让我睡沙发,吃辣排骨,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阿衡:“滚,现在滚,立刻滚,有多远滚多远!
整天不知道矫情些什么,办画展不就为了卖画?”
言希:“老婆,你不懂我的艺术。”
我在一旁听着听着就笑了。
陆流划拉了一张支票,扔给阿衡,随意道:“三百五十万,够不够?”
那种态度,让人看了可真不爽。
阿衡噌噌地撕了,看着陆流,伸出手笑道:“重新签。”
我在后边憋笑,陆流显然也吃了一惊。
他这会儿性子也倒好,又耐心签了一张:“两千万,这个画展,所有的画我都买了。”
依言希现在这身价,这个价钱倒也算十分合理。
言希的表情从刚才的扭曲变得面无表情。
他在观察陆流,猜测他的意图。
从这二人的表现,我深刻地发现了一个道理,旧情人这种东西,无论多旧了,都不要招惹。
阿衡反而不好意思了:“言希胡乱涂涂抹抹的,真的值这么多钱?虽然我不太懂,也不会做生意,但是你如果真的要买,那就打个八折?”
言希瞅着阿衡,表情像憋尿憋了好几天,最后却温柔无奈道:“对,打个八折。
这些都是我前些年画的,功夫并不十分够,也不值这么些钱。”
陆流点了点头,又撕了一张,重新划拉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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