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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被挖心的是江湖人,第二个是城里头的混混,”
萧澜道,“并无规律可循。”
“所以说对方行动,全凭心情。”
陆无名道,“要么是为了练就邪功,要么是为了制造恐慌,可这城里江湖人都走了,冥月墓亦不知所踪,他多挖几颗人心吓唬百姓,又有何用?”
萧澜想了片刻,道:“我倒是听过一个挖人心的传闻。”
“哦?”
陆无名道,“说说看。”
“是当成鬼怪故事来听的。”
萧澜道,“据说在上古墓葬群中,有一种怪物名叫食金兽,平素以金银为食,在没有金银的时候,便出墓去挖取人心与眼睛。”
陆无名:“……”
陆无名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关切:“你怕是累了,可要回房歇息一阵?”
萧澜继续道:“此事虽听起来有几分荒诞,可我小时候,却似乎当真见过一回。”
那是在冥月墓最阴森的一处墓穴里,自己下去采红花,却看到有一个野兽般的黑影正匍匐在宝藏库中,低头贪婪地咀嚼着金子,又将一串又一串的珍珠当做面条一般,哑声笑着吸入腹中。
当时年岁小,又是头回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往后退时不慎踢翻了一个水罐,那野兽听到声音,睁着血红的眼睛便扑了过来。
“当时我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山压住,”
萧澜道,“没多久就晕了,醒来时已经在姑姑的床上,大夫说我是贪玩从高处摔进了泥坑里,才会将自己磕晕。”
陆追问:“你将这食金兽的事告诉鬼姑姑了吗?”
“说了。”
萧澜道,“只是却没人相信。
宝藏库中的金银一样未少,守卫的弟子也说没发现异常,上百处机关更是一个也没被触发,莫说是姑姑,就连我自己也不信。”
可那当真不是梦。
萧澜挽起袖口,展出手腕给陆无名看。
已经有了年份,要细看才能发现有三道伤痕贯穿,像是被猛兽利爪所挠。
“姑姑不信这伤口,说我是贪玩找借口,找了锐器划伤自己想逃过责罚。”
萧澜道,“我也就没再说过。”
“没有告诉明玉?”
陆无名道,“他说在墓中时,你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没有任何秘密。”
“我忘了同他相处的大多数事情,”
萧澜道,“不过这个倒是记得,我之所以没告诉明玉,是因为事情太邪门,怕吓到他。”
“以后那食金兽还出现过吗?”
陆无名问。
萧澜摇头:“若非这挖心的案子,我几乎已经快忘了这件事,这回也是觉得凑巧,便说给前辈听了。”
陆无名答应一声,替他倒了杯茶。
虽说萧澜没必要撒谎,但这故事也实在太过缥缈,比起厉鬼与食金兽,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洄霜城的官老爷此时也是叫苦不迭,这江湖人在城里的时候,百姓都未受过伤,才刚走却就死了个人,若是传出去,只怕自己升迁之事又要多等三五年。
官场待久了都知道,不管案子能不能破,姿态总是要做出来的,于是一时之间,城中处处都是带着刀的捕快,一家一家挨个巡查过去,连鸡窝底也不放过。
客栈楼下吵闹了许久,曹叙上来道:“回门主,已经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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