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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壮汉猛地一使劲儿,攥着劲儿的陈大棒扭头一看棺材起得又快又好,高呼一声“老太爷,您咋就走了呢!”
紧接着就扯着象征着长房长孙的纸流穗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上百人的送葬队伍一个出发,前后延伸个三五百米不成问题,这边的陈大棒走到了拐角处,最后面的女眷甚至有的还没起身。
看着这壮观的队伍,陈小凡也不禁有些羡慕,跟着一众帮闲的人走在最后面,等出了村口的时候,前面抬棺材的主儿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叫嚷着让后面帮闲的人赶紧去村口桥头准备着。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绕过长长的送葬队伍走到了桥头。
刚从一个乡亲手上接过这能压断腰杆的棺材柱,陈小凡就后悔早上只吃了两个糖饼。
“这棺材咋这么沉呢!”
陈小凡冲着松了手在一边儿抓了根烟吸起来的帮闲扯了一句,那帮闲伸手把中华烟塞进了裤腿里,冲着陈小凡一撇嘴,“你当这中华烟是白吸的?人家陈大棒的老太爷可是棺椁出殡,里面的棺材出来还得在外面套一层枣木棺椁呢?不然能让这么多人轮着来?”
“我的个妈啊,怪不得呢!”
陈小凡一咧嘴,晃晃悠悠地就抬着这巨沉无比的棺材朝着桥头上走了过去。
这棺材口刚上了稻田村的桥头,远远的就听到桥对面一声喜庆的唢呐声咋咋响地传了过来。
坐在高头大骡子上的马三傻子兴奋地扯着自己胸口的大红花,吆喝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流氓调子走了过来。
“你娘的,还是村长家会玩儿!”
站在陈小凡前头的一个庄稼汉擦了把脸上的豆大汗珠子,冲着远处一咧嘴,“马村长还真的弄了个花轿过来呢?你看看他那个傻子儿子,竟然还起了个骡子过来,我的乖乖,俺当年娶媳妇就坐了个拖拉机!”
“行了吧,这桥就这么宽,咱们咋过去!”
陈小凡一咧嘴,顿时嚷嚷道,“抬棺不下棺,这可是祖宗的规矩,今儿算是遇到事儿了!”
这边的陈小凡正说着,那边的马三傻子也像是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扭头冲着跟在队伍后面的老爹大叫道:“爹!
你看!”
“看你个球,刚才谁让你钻到花轿里面摸杨家的闺女的?”
马福全骑着个小摩托从后面一溜烟冲了过来,在众人的嬉笑声中冲着不着调儿的儿子吼了一句,正说着,马三傻子一咧嘴:“那也不是俺弄的,他们让俺进去摸摸新媳妇的乃子软不软,圆不圆!”
“够了!
闭上你的狗嘴!”
马福全老脸一红,冲着儿子的腿把子就扇了一巴掌,前面抓着纸流穗的走过来的陈大棒却冲到了马福全面前大叫道。
“老马!
让白不让红啊,你们这咋还上桥了呢?”
“谁他娘的是老马,老子是村长!”
马福全脸色一僵,看着眼前呼呼啦啦成堆成堆的送葬队伍挤在了桥头,顿时脸色一沉,大叫道,“俺是村长俺做主,让你们家的棺材退下去,俺儿子娶媳妇呢!”
“娶媳妇啥时候不能娶,这可是规矩!”
陈大棒一看马福全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连“老马”
都不叫了,挥手对着后面抬棺材的陈小凡们吼了一声:“把俺老太爷的棺材抬过来!
我看他老马家还敢撞我太爷爷的棺材不成!”
“陈大棒,你翻了天了!
后面的把花轿抓稳了,今天这桥老子非过不成!
让你看看谁才是稻田村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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