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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曹幹便没有再往下追问田壮、曹丰的意见,与苏建说道:“苏先生,多谢你把昨日对我说的话,又对田翁、我阿兄他们说了一遍。
你先请回去吧。”
刚才的形势当真迫急,苏建这会儿只觉口干舌燥,总算任务完成,松了口气,咽下口唾沫,连道“不敢”
。
他行了个礼,将走之际,曹幹猛然想起一事,又把他叫住,说道:“苏先生,你慢走,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苏建心头“噗通”
一跳,不知曹幹又会问出什么事来,再度紧张起来,却不敢露出丁点不乐意,忙站住脚,转正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曹君还有何示下?”
曹幹说道:“苏先生,你昨日说,接下来教我《孝经》,我想问问你,你懂不懂兵法?”
“兵法?曹君,在下治的是《孝经》,兵书从未读过。
兵法,在下一窍不通。”
曹幹知晓,这个时代不比他穿越来前的时代。
首先,文盲占了绝大多数,他们这伙人里边,就是高长也不认得字。
其次,当下的图书出版物,仍以竹木、缣帛为主,书籍也不怎么流通,主要被掌握少数的贵族、阀门手里。
因此苏建虽身为县吏,但因其家并非右姓豪族,却没有接触过兵书,这并不奇怪。
曹幹有心理准备,称不上失望,便说道:“没看过么?那就算了。
苏先生,请你回去吧。”
苏建不厌其烦地又一次行礼,礼罢,回去土屋。
……
打坞堡时已近中午,坞堡打了半天,又在田交家的院外纠缠了会儿,然后入田交家院中抢掠,又再回到村里,给高长治伤,冬天本就偏短,这时夜色已经来临。
田壮等见高长的住屋亮起了火光,遂还入屋中,再又看了看高长。
高长躺在床上,脸色在烛光映衬下愈显惨白。
他睁开眼,尽量用相对大点的声音,回答了几句众人的殷切关心。
曹丰说道:“高从事,你好好休息,我等明日再来看你。”
高况是高长的族弟,在这支队伍里边,他和高长的关系最为亲密,留下来照顾高长。
田武对高长忠心耿耿,也没有走。
曹丰、曹幹兄弟出了高长住的院子,与田壮和另两个小头领作别,领着郭赦之、李顺等本伙人回到自住之所。
伺候曹丰等饮食的村妇已做好了晚饭,给他们端来。
今日入堡,各部义军抢的东西,以堡内住民的私人财货为主,粮食等物,须当等董次仲清点完毕后,再给各部分发,但虽粮食等现尚未发下,堡内住民、田交家里,却是存有粮、菜、肉的,曹丰这伙人抢了些回来,故而晚上的饭菜甚是丰富,有酒有肉。
曹丰等痛痛快快地大快朵颐。
此前不提,便是起事以后,也很少能吃得这么痛快,所以尽管高长受了伤,而他们本伙儿的人在今日打坞堡此战中虽没有战死的,却有几个受伤的,可屋中的气氛还不错。
郭赦之箕腿而坐,大口喝完酒杯中清澈的酒水,抹了把淌下的酒渍,说道:“这是什么酒?咋这么清,这么好喝!”
央求曹幹,说道,“阿幹,你认字了,你去看看,是什么酒?”
曹幹起身,到酒坛边去看,见上边用红色的隶书写着:“中山冬酿一石”
。
石,折合后世的重量单位,约六十斤。
这么重的一坛酒,也不知是怎么弄回来的。
不过此时,酒坛里已没有六十斤酒那么多,少了小半坛,大概是伙里的人等不及曹丰回来,先取走喝了。
曹幹回到席上坐下,答道:“田大兄,是中山冬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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