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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别北楼伸手扶住。
“你受伤了。”
别北楼低声说着,取出止血药与补充灵力体力的丹药。
萧满低头一瞥,才发现手背有一处破口——大概是被哥舒将军触手上的吸盘撕掉了一块皮——此时正不断往下淌血。
他甩了一下,那血滴入泥土,俄顷消失不见。
高峰之上,十数个黑袍人盘膝而坐,手敲木鱼、口诵佛经,音节古老诡异,低响成片,似一曲从久远时空里传来的咒歌。
阴云聚集,将圆月遮掩,黑暗天空中,再不见半点光线。
为首之人手捧青铜杯,凛目睥睨远方,那原野之上,人已恢复神智,眼神清明,但妖兽吼中嗬嗬之声不断,一脸狂躁。
双方正在厮杀,尽是刀光、剑光、血光,以及火光。
一人上前,冲他汇报道:“秘境已经完全封锁,就算是那个境灵,也打不开。”
“真是美丽的杀戮之花。”
为首之人露出一个笑容,勾起的唇殷红如血,抬起手臂,迎风高呼,“吾主见到,一定会欢喜!”
“让那兔子把这些人的‘战绩’都递出去,让外面的人一起欢愉,他们的年轻一代,是多么骁勇善战!”
他又道,继而垂下手,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谦逊语调笑道:“当然了,要做小心仔细,别被那些人发现端倪。”
为首之人话音落地,忽见手中青铜杯上升起一阵血烟,杯身颤颤,似在兴奋狂舞。
他眼神一凝,伸手在血烟中抓了一把,再放到鼻尖一嗅,借着将耳贴到青铜杯上,最后还将脑袋埋进去。
再抬头时,面上尽是狂喜之色:
“吾主正在觉醒……那个人——那个白衣黑发的剑者!
那个杀死哥舒将军的勇士!
是他的血,让吾主开始觉醒!”
“要把他抓来。”
他一手抱着青铜杯,一手抓住身旁人手臂,话音低沉,语气癫狂,笑声止不住,“抓住他,给他单独开设祭坛,将他的血献祭给吾至高无上的佛主!”
巨灵山秘境外,疏风楼。
二十六面水镜之中,一些小队的猎杀图不曾有变化,而另一些,新添的代表猎杀成功的红点如梅瓣散开。
显然年轻一代不知疲倦,一场夜杀正在开展。
更有一件令人瞩目之事发生,一直排在首位的魏出云小队的水镜往后移了一位,新的小队登上榜首。
下方名字分别是:孤山萧满,药谷别北楼,孤山曲寒星,北斗派张小昭,玄门陈皑。
而他们的镜面,属于哥舒将军的深红标志赫然浮现其上。
“竟有人击杀了哥舒将军?”
“那可是太玄中境……萧满和别北楼联手,当真如此强?”
“不简单不简单!”
楼内如同炸开锅般沸腾,流月君尽天南一甩拂尘,面露微笑,总算信了先前晏无书说的话。
但坐在对面的晏无书却说了一句:“不对。”
下一刻,晏无书丢开棋子,甩袖起身,目光沉沉,对疏风楼楼主,亦是这场广陵试的主办者道:“秘境里出事了,我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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