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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不知道,更有利。
那她便只用解决云玺说出口的那层顾虑。
“你放心,我既然去,便不会吃闭门羹。
你们跟着我,在这宫里一直受气,是我对不住你们。
但容貌天定,恩宠随缘,这些事我无能为力;不过今日去披霜殿,我总不会叫你们跟着一起难堪。”
云玺暗暗叫苦,心想难堪不难堪原本也不是最要紧的,听得她信心满满一定能见到瑜夫人,反而更加悬心。
她日渐有种感觉,阮雪音确非普通女子,甚至可能比君上以为的,还要强。
若她今日当真见着了纪晚苓——
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阮雪音见她痴怔,知她心中叫苦却无计可施。
有些想笑,有些怜惜,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想来是不太安慰人的缘故,她动作略生硬,云玺却顾不得这些细节,只忧心忡忡紧跟在侧,暗盼瑜夫人此刻不在殿里才好。
开门的宫人极有规矩,甚至比大部分宫人都更显文气,他行了个标准礼,恭顺道:“佩夫人有心了。
只是我们夫人昨夜休息得不好,此刻正在补眠,叫夫人白跑一趟了。”
阮雪音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有劳向瑜夫人通传一声,她要的答案,我略知一二。”
云玺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完全闹明白,便见那宫人略一踟蹰,转身向殿中去,不一会儿工夫,竟小跑着回来了。
“夫人已经醒了,请佩夫人进殿内叙话。”
云玺目瞪口呆,竟忘了要扶自家主子上台阶。
阮雪音不以为意,径直走了进去。
时值夏初,披霜殿内郁郁葱葱,阮雪音主仆穿过前庭走向正殿,一路过来,竟是没发现多少花草,反而大片大片的芦苇,在庭中水渠边生长得如火如荼。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披霜殿内植芦苇,倒是应景得很。
阮雪音心下暗忖,步速平缓,也不着急。
可惜这伊人,目前是真的在水一方,求而不得呢。
云玺心中忐忑,一路无话,直至入得殿中,见瑜夫人起身相迎,两位夫人见礼,才彻底醒过神来。
不得不说,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
她这三个月在折雪殿侍奉,近身看久了,发现阮雪音的五官其实生得很好看,只是肤色黑,凸显不出五官,加上那两道红痕实在点眼,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来就被吸引了去。
自然便没人再去品五官,更何况大多数人也都是远观。
一度,她有些不忿,觉得宫人们议论佩夫人生得不美,实在太严苛。
但此时见到瑜夫人,她才顿悟,在这居住着青川大陆上着名美人们的大祁皇宫里,肤色黑真的是硬伤,加上还有疤痕这种东西,若不是作为崟国公主被送进来,根本连在各殿里当差的婢子都做不得,毕竟宫人的脸,也是皇家的颜面。
无怪他们嘴毒。
她扶阮雪音坐下,自己站在旁边,抬眼悄悄打量瑜夫人。
只见她身着翠色轻纱罗裙,皮肤白皙,柳眉如黛,大大的杏眼波光潋滟,容色极其端美,周身都是世家闺秀特有的那种,怎么说,气度?她与这祁宫里大部分人一样,极少见瑜夫人,但每次看到,还是会由衷感慨,当今君上的心上人,真不愧大祁第一美人之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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