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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
“回夫人,亥时刚过。”
她很想顺道问之前瑜夫人上来所为何事,且已经隐约猜到和那方屏风般的墨盘有关,因为瑜夫人自上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墨盘。
只是与晨间一样,她再次被阮雪音支开了,什么都没听到。
阮雪音正在计算时间。
哪怕全速飞行,此时应该也还没到,那丫头能骂我什么呢?
她哪里知道,彼时竞庭歌和慕容峋正坐在沉香台上聊她的婚事,争执她嫁给顾星朗到底亏不亏。
讨论如此热烈,能不打喷嚏么?
而粉羽流金鸟确实是在慕容峋离开沉香台后才到的,就是竞庭歌探了探脖子的半个时辰之后。
子时。
一身烟紫的竞庭歌披着那件对她来说太大的玄色大氅,鼓着腮帮子,瞪着那只粉鸟道:
“我就知道她要拿这件事要挟我。
你来之前一个时辰我就想到了。”
粉鸟左右晃动一回脑袋,似是摇头,然后发出一连串清越的音节。
竞庭歌听罢一阵长吁短叹,最后泄气道:“罢了。
若不是我开了头,她也不会有这份心思。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思忖片刻,犹是不甘: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顾星朗?这么大份人情,日后可找我换多少事情,就这么用了?”
那粉羽流金鸟似乎困得厉害,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摇一回头。
“你也不知道。”
她垂下眼帘想了想,突然正色起来:“她爱上顾星朗了?”
粉鸟挣扎着抬起头来,一双小黑眼珠子十分无语看着她,发出了几个音节。
竞庭歌松下一口气:“既然见都没怎么见过,她这是为谁卖力呢?她是去借东西的,谈判条件足了就成。
这么费劲的案子查它干嘛?”
便想起来自己一个时辰前还信誓旦旦跟慕容峋保证,阮雪音不会帮顾星朗,扭头就打脸。
那死丫头不仅自己要查案,还要拉她下水。
她还不能拒绝。
两天前这只鸟来苍梧,传话帮看雪地印记的事,早知道便不要说那句“拿什么换”
,直接答应好了。
不就是看个脚印?
这下倒好,能有的线索都要给人整理出来,几乎成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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