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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凡拳头握得嘎嘣响,沉着脸迈进房门,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带来一股冷空气。
“谁准你去骑马的?”
,他此时气上心头,声音难免有些严厉。
左妃浑身一颤,瑟缩着身子从榻上爬了起来,看着李不凡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还得先考证?”
也许无照驾马,在南朝是违法的。
李不凡顿觉方才语气有些过重,此时见她一副吓得发抖的样子心中一软,侧了身在**榻边坐下,柔了声音问道:“可有受伤?找褚老过来看过了吗?”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目光也下意识地停留在她的腹部,瞬间变得柔软。
只不过左妃余吓未退,又对上他关切的温柔目光,一时有些怔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科学?
难道是和精神病人呆久了,自己也患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左妃立即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
她不要被传染。
李不凡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凑近了些问她:“摇头是什么意思?没有受伤?还是没看过大夫?”
“都没有,我只是上马的时候没上去,趔趄了一下而已”
,左妃再次摇头说道,原本柔顺的短发也变得有些凌乱,有几缕遮在了面上。
李不凡听罢长舒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挑起她面前的发丝,朝她耳后的方向拢了拢,语调轻柔:“以后别再骑马,太危险了”
“不行!”
,左妃一时激愤,语调都高了好几个度,李不凡顿住。
他的手掌尚未离开她的脸颊,就见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抬头瞪着他,目光坚持还带着抗拒。
“大不了我去考个证就是了”
,她声音慷锵有力不容拒绝。
南朝亡国之期已经不远,她要离开汴京,骑马驾车这种逃生之技,必须掌握。
李不凡微微皱眉,对于左妃的胡言乱语他已经习惯了将之无视,但是左妃此刻眼里的坚定不移却让他无法忽视。
为什么她非要骑马?明知肚子里还有孩子!
她对待这场婚姻从不认真,更是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竟是连孩子都不顾了!
这回李不凡是真的怒了,凌厉的目光伴着他冰冷的话语,“你若是执意如此,那就再也别想走出清塘院半步”
“你想软禁我?”
,左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除了新婚的头一天,她就再也没见着过他这副语气神态,无情,狠厉。
心头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愤怒,她原以为,他是对她动了情,而后才对她温柔。
但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他说翻脸,马上就翻脸。
上一次是因为她要喝避子汤,这一回是因为她非要骑马,两次惹怒他,为什么?
左妃瘫软了身子,无力地跪坐在榻上,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混乱的思绪却愈发清晰起来。
李不凡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心头荡起一抹惊慌,他原以为,左妃会双手攀上他的腰身,然后开始装样做样地跟他哭求:“不要软禁我啊,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以后再也不骑马了”
可是她没有,她低垂着首在思考什么,他竟然一丝一毫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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