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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飞照行惹了少爷哪里,看少爷的意思,恐怕是一找齐罪证就将他正法,连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给。
冬灼正惊疑不定,何侠问:“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冬灼低声应道。
何侠目光淡淡往他脸上一扫,忽问:“你是否觉得我太过无情?”
冬灼赶紧摇头。
何侠目光犀利地看着他,眸子黑得发亮。
冬灼在他的注目下简直无所遁形,仿佛什么心事都被看出来了,分外局促不安。
何侠打量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自失地笑了笑,“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快建立新国登基为帝了。
你这个莽莽撞撞的小东西,也成了统领一路大军的大将军。
娉婷……”
何侠骤然把话止了,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感伤。
娉婷,那个从小就陪在我身边的娉婷,那个此刻应该在旧日的归乐王宫里,为我的功成名就弹奏一曲的白娉婷呢?
无法忘记她回荡在敬安王府里的欢快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又像花瓣一样轻盈绚丽。
循着她的笑声,何侠总是可以轻易地找到她,把她从小院里拉出去,神采奕奕地道:“娉婷,我们骑马去。”
我们一同骑马去,画画去,读书去,听曲去……
一同,上沙场去……
何侠盯着烛灯,火光摇曳,在他回复几分柔和的脸庞上跳动。
这一刻,冬灼仿佛又见到了昔日敬安王府里那位风流多情的小敬安王。
晚风徐徐吹拂,引得殿中四面大开的窗上挂着的及地丝幔柔媚起舞。
冬灼小声问:“少爷,你也觉得娉婷还活着?”
“楚北捷出山了,除了娉婷,还有谁能让他出山?”
提起楚北捷,何侠骤现的温柔不翼而飞,神色霍然一变,眸中闪烁出锐利的光芒。
冬灼想了想,忍不住道:“到现在,谁也没有亲眼见到楚北捷的人,更别说娉婷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见了人……”
“见到我就杀了她!”
何侠忽然咬牙,重重往桌上一拍。
冬灼耳朵里顿时一阵嗡嗡乱响,整个人呆住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问:“少爷……你说的是……是楚北捷吗?”
楚北捷出山,极有可能与娉婷有关。
这事冬灼从何侠的只言片语中也猜到了大概。
如果娉婷真的帮着楚北捷对抗少爷,那可怎么办?两小无猜的两个人,现在如两山对峙,随时会兵戎相见,实在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事了。
冬灼为这个暗自烦忧了多时,一直不敢开口问何侠。
他还保留着往日敬安王府里的那分天真,借着眼下这绝好的机会,想要听听少爷的意思,看看少爷和娉婷之间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他不信他们会那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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