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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赶忙溜走。
娉婷愣了半天,才将此事从头到尾思量一番。
“不会善罢甘休的……镇北王,他居然真是镇北王……”
她沉吟片刻,眸中精光一闪,已经下了决定,“少爷还没有找到,我不能莫名其妙被困在这里。
花府……花府自求多福吧。”
她勉强下床,收拾了衣物,想想花府上下对自己着实不错,又觉得不忍。
可不忍还是要走,她是东林敌国的人,万一被镇北王发现,花府更逃不过去。
将东西匆匆收拾,越过花府不常使用的小后门,娉婷离开了花府。
出了花府,第一夜投宿客店。
她似乎习惯了陪楚北捷守夜,总无法入睡,许多事一起涌上心头,反反复复煎熬着她。
咳嗽又重了,一声接一声地咳,浑身都没有劲似的。
第二天,她病得厉害,无法出门,向店伙计问了问外头的风声,城里似乎没出大事,风平浪静。
又咳了一夜,第三天早上,店伙计一早过来送热水,随口道:“昨天夜里出大事了,城里挺殷实的花家,不知为何,竟把镇北王得罪了,要全部砍头呢。”
娉婷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全部砍头?”
“不知道什么事让镇北王气成这样。”
店伙计叹了一口气,“花家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遭灭族之祸。
镇北王可是一位好王爷……”
后面的唠叨娉婷全没有听进去。
她猜到楚北捷会怒,但料不到是这样的震怒,将花府满门抄斩,那是多少条人命啊!
楚北捷倔犟的眉、刚毅的轮廓浮现在眼前。
她闭上眼睛……是的,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惹。
他是个雄心勃勃的男子汉,但杀戮起来,也是最血腥的魔王。
娉婷见识过镇北王在战场上的冷酷无情,归乐士兵流成河的血,凝聚在这个男人脚下。
“他要灭花府满门?”
娉婷眼前简单的桌子、椅子、屏风、摆设都晃动起来。
她喃喃着摇头,“不该……”
可是,以镇北王在东林的权势,莫说灭区区一个花府,就算灭十个花府,也没有人敢吭一声。
花老爷、花小姐、花管家、陈妈妈、若儿、紫花……他们的人头通通要被血淋淋地砍下来。
娉婷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呕吐起来。
“不行,我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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