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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很可怕的事,第一天晚上听见狗吠的人或许会趴在窗户上往外望,每天晚上都听见狗吠的人只会习以为常的呼呼大睡。
虞幸未曾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说明钱三没出屋子,这种动静,很有可能在钱三认定的安全范畴内。
只要小女孩别以这种分贝大喊一声“哥哥别走”
,就不会惹钱三注意。
正是基于这种判断,虞幸才没插手这三只怨灵的恩怨,他相信赵一酒也想到了,否则赵一酒只会比他速度更快地动手。
但表演也看够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怨灵引走,就算想了解线索,也不能站在目标家门口谈。
小女孩被制服了,女人头像气球一样在空中荡了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扫过虞幸和赵一酒站的角落。
虞幸适时招手,用口型道:“杀钱三。”
他觉得这三个字肯定能吸引到青衣女子。
说完他就拉着赵一酒反方向走去,也没走远,就是绕去了住宅区背面的那条北市商铺街。
临走还没忘了给躲在巷子里的少年留下一道诅咒气息,随时感知少年的位置。
女人头望着他们走远,没有阻止。
他们找了一家没有点灯笼的店铺,在台阶上坐着等,虞幸屈起腿,安静了一会儿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编了半截的红绳手串,趁着没事干做起了手工。
赵一酒靠着木头柱子,看空荡街道鬼影寥寥,听树梢墙头阴风阵阵,又整理了一下古代服饰中最让他不适应的腰间系带,最后自己玩自己的影子。
他随意让影子拉成长条,攀爬到各个视觉死角,吓到了一只眼熟的小灰老鼠。
虞幸编红绳编得认真,少见地没和赵一酒搭话,赵一酒自己又习惯了沉默,只是眼睛默默地一下一下往红绳上暼。
在编什么?
为什么编这个。
赵一酒想问一下。
他没见虞幸戴过红绳,虞幸根本不戴饰品,除了不外在显现的玫瑰面具,连装饰性的祭品都没融合出来过。
应该是给别人的,或许是提前准备好用来执行某个计划,或者投某个重要npc所好?
赵一酒自己猜了会儿,发现虞幸专心致志,一点儿都没察觉到他投去的视线,无趣地把注意力收回。
又过了两分钟,他语气如常地问:“那只怨灵真的会来么。”
他可是在想正事了。
青衣女子——大概是叫莲香,莲香性格很特殊,从刚刚的表现看,不可能是一个痴心不改死了都要爱的恋爱脑。
“嫁钱三”
这件事情,一定有隐情。
但是不论是想嫁还是想杀,都是怨灵自己的事,怨灵的想法很执拗,就算得知有活人与自己打着相同的算盘,但她们天生厌恶活人,基本上没可能只打了个照面就产生合作的心思。
而莲香对他们的杀心也不强,还没教训妹妹重要,赵一酒觉得,莲香没有必须来见他们的理由。
“她一定会。”
虞幸眼底藏着淡淡的笑意,盯着未来能让他以命换命的【傀儡生】手串,“因为她想进钱三房间杀人,需要人帮她。”
他不是没发现赵一酒的眼神,酒哥的好奇在他计划之中。
虽然关于傀儡丝的作用他注定会又一次食言,隐瞒赵一酒和破镜的所有人,但这次他不想花言巧语主动欺骗了。
就假装这是他进入古代背景推演后,才突发奇想编来送人玩儿的东西吧。
反正他们都会戴上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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