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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骂就骂了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跟她小姑娘计较什么?
阮墨想着他人要走了,更加无所顾忌,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其实,她练琴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目前她与单逸尘能建立的联系仅此一件,要是一直因伤无法弹琴,两人接触的机会便更少了,这比之前还糟糕。
故近日瞧着手有了好转,她便不断试着弹奏,也想练首让他耳目一新的难曲。
说不定给他留下印象了,以后能偶尔想起来,也能过来看看她,说两句话。
不过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所以吃了点儿苦头。
可都比不上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便甩了她一个臭脸子,用那种难听的语气责怪她,来得难受。
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他怎能诬赖她……装病偷懒?
而且他抓住她的手腕还隐隐作痛,居然也不晓得小点儿力,突然这么一疼,立刻能把眼泪疼出来,连带着之前费力忍回去的那丁点委屈,也尺水丈波地涌了上来。
排山倒海。
单逸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额角微微抽疼,甚至还分出了心思想,若现在回去歇觉,应该很容易就睡着了吧……
哎。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说。
阮墨已经坐地上了,小脸埋在膝盖间,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楚楚可怜,换作任何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此刻都会禁不住上前轻轻搂着她,低语安慰。
可惜单逸尘明显不是这种男人。
从未有过与女子亲近经历的他,何尝晓得“怜香惜玉”
如何写,他知道的,只有军营里汉子们的篝火高歌、把酒言欢,一醉解恩仇。
饮酒?
他扫了眼小姑娘微红的左手腕,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骨折不宜酒,他若想再少睡几日,便尽管试试。
“阮墨。”
不论如何,先让她停下来别哭才是。
“呜……”
听不见?
“阮墨。”
“……”
谁一直喊她名字……想安静地哭一会儿也这么难吗?
阮墨转头往自己肩上蹭了蹭,把一脸狼藉都蹭干净后,才抬起头来,看见单逸尘竟然还在面前,不由得一愣:“你……咳咳,你怎么,咳咳,还在?”
天,嗓子都哭得有点儿哑了。
“整座将军府都是我的,怎么不能在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这话说起来似是淡淡的调侃,倒没有刺人的意思,“哭完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才瓦声瓦气地回答:“哭完了。”
“哭完就起来。”
上方伸来的手干净修长,她眨眼看了会儿,才将右手搭了上去,让他一把拉了起来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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