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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么?”
容与点着头,目光不由落在那些奏疏上。
沈徽知他的意思,不在意的笑笑,“朕决定暂留在她宫里,太子还年幼,倘若她能用心看顾,收敛性情,朕还是愿意全她一份体面的。”
如此安排不算出乎容与意料。
沈徽一直以来不愿面对秦若臻,内中其实也有一丝愧疚的成分,只是时至今日,他自己仍不愿承认而已。
这年仲夏,沈徽下旨擢升王玥为兵部侍郎兼左都御史。
赶上这般喜事,容与自是应该去贺上一贺,于是请旨出宫,沈徽也欣然应允。
王玥府上邀请的,多为素日与他相好的官员,这些军中新贵对容与自没什么特别敌意,又见王玥亲自迎了出来,对容与亲切笑道,“又有些日子不见老弟你了,为兄甚是想念啊。”
容与亦含笑拱手,“还请仲威勿怪,早前你喜得麟儿,我因无暇出宫连面都没照上一个,今日一并都补上才是。”
王玥开怀一笑,搂上他的肩膀,“跟我还那么客气做什么?你那时人虽未到,心意却到了。
你为小儿预备了那些个贺礼,实在是太重了。”
说着引容与入内,一面笑道,“外头堂戏都是些闹哄哄的玩意儿,粗人么,就喜欢看些热闹戏文,你必不中意的,咱们还是里头说话。”
容与略一迟疑,“里面皆是内眷,怕不方便吧?”
说完这话,他已有些后悔,原本他也不能算作是个男人,自然无甚大碍,可这话说出来,却让人家如何回应呢。
王玥果然有几分发窘,像是不敢看他,半晌才拍着他的肩说,“你别介意,我可没有旁的意思。
只是,芳汀也在里头,她也想见见你。”
容与不欲令他难堪,和悦笑笑,“仲威不必介怀,你我兄弟一场,我岂会那么在意这些。
算上早前那些人指责的言辞,你尚且肯与我交好,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他忽然这么说,王玥不由联想起秦氏倒台前,那场轰轰烈烈的弹劾案,神色一恸,颇为怜惜的看了他一眼。
容与不想让他尴尬,更不想长久接受他怜悯的注视,便朗然一笑,请他带路引自己入内。
绕过曲水游廊,来至内院,芳汀正和王玥的夫人在内堂闲谈,一壁逗弄着王玥的小儿子,那孩子生得俊眉修目,倒是颇肖姑姑芳汀的样貌。
容与跟她二人见礼,寒暄过后,王夫人命侍女奉了茶与他,含笑道,“厂公与小姑该是有许多话要说,你们且谈,我去后头哄灵哥儿睡觉,这便少陪了。”
容与欠身送她离开,再转顾芳汀,自打为人母,她已添了不少成熟女人的风致,只是眉宇间那股子活泼气,丝毫未减,一望而知,她的生活该是过得安乐而满足。
芳汀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宛若少年时代一般亲热,打量许久,才轻叹道,“这阵子事情多,看把你人都熬瘦了。
原说你在外头历练那些时日,也该锻造出些钢筋铁骨来,到底还是缺点子狠戾,不过你一向心宽,那起子人再怎么折腾,只要有万岁爷护着,也不碍的。”
容与点头笑笑,一面感慨她还是这般话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我都是如此,这幅性子怕是改不了。
说起来,孙姐夫如今升了十二团营提督,确是可喜可贺。
可见皇上对你们兄妹也是真的信任。”
芳汀哼笑了一声,却掩不住眉梢眼底的喜色,“他不过是跟着哥哥混罢了。
男人家外头的事儿,我终究也不懂,还是不掺和的好。”
话锋一转,她有些担忧的望着容与,“前些日子我听人说,那位主子娘娘又和你闹了场不痛快,现如今可怎么样呢,要我说,她也该消停了,这里头的事与你什么相干,何苦非瞧你不顺眼。”
容与移目看向别处,笑了笑道,“我不过是皇上的家臣,论理皇后是主子,无须在意我这个人,她心情不好,我自不去招惹也就算了。”
“可不是这么说,”
芳汀摇头,“你不知道,那位的心眼儿可没那么大,早年间为了万岁爷不肯在她和镇国公家女公子之间择定,还和万岁爷闹了好一阵子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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