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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凤点点头,皱着眉头在地上写画。
这时已是深夜,两人在宋悲言家里借宿,但都没有睡意,点了盏灯坐在院子里聊天。
宋悲言在房里翻检药材,手指在草叶里翻动拂弄,发出很轻的沙沙声。
司马凤写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迟夜白正看着院子外面发呆。
院外也种着碧桃,有一枝跨过墙伸了进来,枝上是粉白的几朵桃花,在月色灯光里颤动。
“小白。”
司马凤突然说,“我跟你讲故事吧。”
迟夜白有些心不在焉:“什么故事?”
“鬼故事。”
司马凤笑道,“上次说的那个桃枝子上住着的九娘,她还有别的姐妹。
每年春天就缠在树根那里化出人形,专门勾过往男人……”
“别说了。”
迟夜白皱起眉头,“无聊。”
“九娘这姐妹啊,勾男人还不算,要是她不满意,还会将人开膛破肚吃下去。
哇,可壮观了,早上起来一抬头,喔唷,桃枝子上挂着血肠子血心肝……”
司马凤继续往下说,还没讲完就被迟夜白砸了一拳。
他正要再开口,背上突然一僵,是被人点了穴。
迟夜白把灯拿在手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司马公子这么喜欢鬼故事,自己好好品咂去吧。”
司马凤:“……”
要不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才不要讲。
他愤愤地想。
想完又看着迟夜白,觉得他生气又紧张的模样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看。
迟夜白正要转身,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提着灯弯腰,照着司马凤方才在地上画的那几个图案。
“你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个?”
他转头问司马凤。
鬓边头发拂在司马凤脸上,有点痒。
司马凤用眼神示意他解穴,随后舒出一口气:“刘老狗身上不少刺青,这是其中之一。”
迟夜白眼都不眨地看着那图案:“我知道了。
陈云月和刘老狗之间有仇。”
“什么?”
司马凤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仇?”
“这是淮南一带拍花子的标记刺青。”
迟夜白放下灯,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描摹图案的形状,“若我没猜错,陈云月是被刘老狗拐带来卖给刘家做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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