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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摸索到针头,便已经是极大成功。
接下来司马凤便花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点点地将针拔了出来。
宋悲言脑袋上的针比迟夜白当夜摸索到的要短,但材质是一样的。
针甫一拔出,宋悲言僵硬紧绷的身体突然一松,额头搭在甘乐意腹上,不住喘气。
他咬得太用力,甘乐意衣衫一圈红的,都是他牙齿里的血。
“几、几根了?”
宋悲言虚弱地问。
“还有三根。”
甘乐意说。
宋悲言差点哭出声,只好又转头,抓住甘乐意的衣服狠狠塞进嘴巴里。
虽然司马凤已将万分小心,但拔除最后一根针的时候,还是不慎断在了里头。
宋悲言前后吃了五趟苦,总算解决了脑袋里的隐患。
他伏在甘乐意肩上,昏昏沉沉。
甘乐意把他送回了房间。
“我跟田苦那边说一声,让他给宋悲言准备些好点儿的东西,补补脑袋。”
司马凤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去手上血迹,“着实是痛的,这回辛苦他了。”
迟夜白看着他的动作,慢吞吞道:“司马,你说……文玄舟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凤扔了帕子,坐在桌边:“我也不知道。”
两人自问对文玄舟已经足够了解,但他在每一次接近中表现出来的残忍和冷酷,都让人难抑震惊。
宋悲言脑袋上的这四根针,是令迟夜白和司马凤最不可理解的部分。
“他自己从小就在神鹰营里生活,也几乎是这样过来的。”
迟夜白低声道,“他本身就是受害者!
为什么还能对别的孩子下这样的手?!”
见他情绪激动,司马凤连忙起身走过去,抚着他后背:“你躺下来,躺一躺。”
“田苦这儿存着的是神鹰策和神鹰营的资料,但文玄舟这个人的却不会太多。
杰子楼和鹰贝舍不同,它更注重机构和史料,所以要彻查文玄舟,还是得着落在我们家。”
迟夜白抬头对司马凤说,“不要耽搁了,明天立刻启程吧。
宋悲言和甘令史一时走不了,我俩先上路。
上路之前还得先到附近的城里找分舍,给我爹发个信。”
他一口气说完了,连着喘了好几下。
喉咙的伤口还未恢复,司马凤不许他再多说话,命令他立刻躺下,其余事情由自己去张罗。
迟夜白吃了药,乖乖躺在床上。
他正思考着回去怎么跟迟星剑提出彻查文玄舟背后的经历,忽然想起自己这次出门,是悄悄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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