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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他妈不就是我么!
你是等着我冲上去杀王欢喜呢,我晓得。”
张松柏的心事被他说中了,一时间张口结舌。
刘大力不肯等,揣着炸药,趁着四面风声,悄悄绕到卯字窑外头,在砖缝里放好了炸药。
一直到炸药点燃、砖窑倒塌,王欢喜都没有走出来。
他在砖窑里头发出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掺杂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之中,同样没人听到。
砖窑爆炸的气浪把里面的砖块都掀了出来,张松柏三人连忙四处躲藏,就算这样,班牧也仍旧被砸得满头是血。
张松柏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他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砖块,立刻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大力不晓得这砖有什么古怪的,只催促着两人赶快上去捅刀子,免得来人了就不好下手了。
“别去了……不不,还是去吧。”
张松柏跟班牧说,“你去,快一点儿!”
班牧少见他这么凶悍,抹了把脸上的血,拿着从王欢喜那里买过来的刀靠近卯字窑。
他很快就回来了,说王欢喜被炸得只剩半边,“窑里全是这种大方砖,奇怪,我们平时烧的可不是这样的砖”
。
“别说了,走吧,快走。”
张松柏不敢碰这砖,“这地方太凶险了,咱们仨也别图刘方寸的那些钱了,尽快走了为上。”
“为什么?”
刘大力不干了,“这砖怎么了?”
张松柏沉默片刻,终于说出这砖的底细:“我几年前去过北边的御窑村。
这砖……这是御砖啊,是皇帝用的啊,不是咱们这种地方能烧的。”
其余两人愣了片刻,终于慢慢明白这句话的可怖之处。
班牧立刻答应走,刘大力却仍旧不肯。
“这刘方寸偷偷在这里烧御砖?这孙子是要作反啊?”
刘大力擦擦脸上灰土,“这个机会过了就没有了。
他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还不趁着机会狠狠敲几笔?”
张松柏和班牧都不想去敲了,两人和刘大力商量不到一条路上,终于决定分道扬镳。
银票一直是随身带着的,刘大力眼看着两人慢慢弓着腰往山下走,突然半直起腰。
他才一动,张松柏立刻回过身来。
“……班牧。”
张松柏低声道,“把你刀子掏出来。”
班牧不停地擦额上流下来的血,从怀里掏出刀子,眼神茫然。
张松柏没有解释,只是拉着他,双眼死死盯着半蹲的刘大力。
刘大力的手垂在身边,双手竟各抓握着一块石头。
张松柏完全不敢松懈,紧紧拉着班牧,两人小心倒退着,一步步没入黑暗中。
直到再听不到声音,刘大力才松了手里的石块,默默蹲了下来。
他转身盯着外头,直等到渐渐来了许多救火的人才起身窜出去,随手拎了个水桶装作刚赶来救火,随即趁着众人不察,逆着人群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没有听到边疆悄悄缀着他的脚步声。
刘方寸和马永志也正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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