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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愿为君奏（第2页）

除了想真正做事的时候、就像刚才提建议，秦亮平时还是比较低调的。

别人见他没说话，以为他在酝酿文采，好几个人都投来了目光。

特别是王广，一脸期待的样子。

实在让人不忍推诿他的好意。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每年秋季，淮南便会连续降暴雨，河水骤涨。

那时候连接施水、肥水的运河则能通航，吴军可利用这个时间，以舟师运兵|运粮，直接进逼寿春。

仆故推测秋季有兵事。”

秦亮说了一通话，王凌仍未表态。

这也不能全怪王凌，都是推测的东西，哪能完全靠谱？

下一句“微霜凄凄簟色寒”

则高低缓急开始变幻，待唱到“孤灯……不……明…思、欲、绝”

时，调子从低到高不断高亢，到“明”

字时，调度又逐渐下降。

最后一字一顿非常低沉却有力，仿佛情绪的深度。

一番准备后，随着时间的拖延，刚才侧目的宾客们又重新开始了敬酒、互相交谈。

秦亮提起了一把剑，看了一眼阁楼上的场面，又望着窗户外灰蒙蒙的天空，接着他看向跪坐在旁边的王广、轻轻点一下头。

连秦亮自己也只是赌一把而已，反正赌错了也没多严重的代价。

大不了那些名士会品评说，秦仲明不善谋。

不善谋就不善谋，又不会掉块肉。

涉及战争的人就不可能不赌，万一赌对了呢？

王广轻轻挥手向外一拂琴弦，立刻发出非常悦耳的弦声。

只一声弦响，王广就不只是略通，而至少是熟练，抚琴的轻重缓急还是挺考验基本功。

人们相谈甚欢。

孙礼作为扬州刺史，到了寿春却要仰人鼻息，却好像没有什么不满，依旧和王凌谈笑风生。

于是秦亮觉得，孙礼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很直，但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秦亮作醉酒状，缓缓挥起剑，唱道：“长相思，在洛岸。

络纬秋啼金井阑。”

王广的琴也配合得极好，每一下抚琴的节奏长短，都几乎完全与唱词同步，更加重了最后三字的情绪力度，那一字一顿仿佛力透墙壁、刺向天空。

很快到了午宴之时，便是酒肉相待。

王广拱手道：“仆略通音律，若仲明不嫌，愿为君奏。”

然而这个大胡子王广，似乎与秦亮的想法非常默契，竟能一下子就严丝合缝。

这么个黑胡子莽夫形象的奏琴水平，确实让秦亮感觉很意外。

这时王凌想了想，终于开口道：“秦参军言之有理，彼时老夫把屯卫召集起来，有事则备战，无事则训练。”

言罢王广走了下来，与秦亮小声谈了一会儿，便吩咐人去取琴与剑。

秦亮留意观察了一下王广，觉得王广纯粹是给面子、并无丝毫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