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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乞得到儿子秘密从牢中传来的消息后,脸色一下惨白起来,中计了,中计了,真正的杀招正是现在,自己去田穰苴府上相信已经被他们知晓了,还有那东海大营的虎符,这才是真正治他们田氏于死地的杀招啊!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他还没有输,只要侥幸,侥幸一车逃出去把东海旧部召集到临淄,他就还有机会,可结果等到的是门客送来的一车被高鸷杀死,虎符被收走的消息。
不!
陈乞压抑的发出闷喊,他拿着匕首在自己胸口上划了一道又一道,那血滋滋的往外冒,但他却没有感觉,完了,全完了,他田家这次彻底完了。
鲍牧见陈乞自残疯狂模样,一颗心凉到了湖底,陈乞继续用匕首划着胸口,一刀,一刀…“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其他方法补救,补救,对,补救…方法…方法…”
突然陈乞眼前一亮,拽起瘫倒的鲍牧道,“你怕死吗?你可以为了你的儿子去死吗?你可以为了你的家族去死吗?”
鲍牧仿佛听到了这天下最恐怖的问法,长久之后道“只要能挽救鲍家,只要能救出鲍息,你说吧,我该怎么办?”
高府,高张看到奄奄一息的儿子高鸷,惨叫起来,他掂着佩剑召集家臣“我要灭了田氏一门,田氏一门!
!
!”
“父…父亲…不…要…”
高鸷被一车那一剑要的太狠,命是救不回来了,当他听到高张的嘶嚎后,声息散乱的阻止着。
“儿啊,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你看父亲怎么为你报仇,你等着…”
高张安抚高鸷,抬腿欲走。
高鸷虚黄的手一下拉住了高张“父亲,不…要…这…事…没…有…没有那么简单…一车临死前…前…说晏相…一…一车…一车不能为你…做事了!”
言罢高鸷脖子一歪,气息全无。
“儿子,儿子…不…不…”
高张抱着高鸷的尸体仰天长啸,那遮住月亮的乌云都被震散开来。
秋夜月光很皎洁,霜也很白,但白的凄冷!
旁边的妇人见高鸷死去,没有哭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头发散乱着,赤着脚手舞足蹈唱道“小鸷儿,乖乖乖,不哭闹,娘亲爱,天上星,眼睁睁,为鸷儿,放光明,花儿好,草儿青,小鸷儿,快长大,娘亲抱,抱不动,娘欢乐,尘世苦,要常笑,你不笑,娘心痛,好鸷儿,天黑了,快回家,回家吧…好鸷儿…”
“家主,家主,不好了,夫人疯了,夫人疯了…”
高张眼里都要滴出血来,他看着爱子,看着自己疯掉的爱妻,细柳,他手一把握住剑刃,血呲溜溜的流淌,“我要杀人,杀田氏一门,杀晏婴一门,谁敢陪我去…”
门客们早就见到这悲惨的一幕被激的全身和灵魂都交给高家,“愿以此身,为少主复仇,为夫人复仇…”
晏婴府,灯火通明,晏圉疯了般的跑向自己父亲屋的方向,一脚踹开了门,晏婴大吃一惊“圉儿,你不在临淄大营执勤跑回家中做什么?”
晏圉二话不说,拿起铠甲就给晏婴披上,同时对着屋外咆哮道“高纠你去命所有家臣门客立马着甲拿起武器防守府内要地...有延怠者,杀无赦”
。
晏婴大眼瞪着儿子,“圉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父亲,孩儿得到密报,陈乞和田穰苴密谋,派陈乞家臣一车带着东海大营虎符出城,不料被高鸷在城门处堵截到,事败,一车临死前高呼父亲的名字,说是不能再为父亲效力了,高鸷与一车对战时身受重伤,我得到消息高鸷已经死了,高张怒火冲天,率领门客说要杀光田氏一族和咱们晏府,而且,而且,孩儿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军士奏报,陈乞和鲍牧府门客突然聚集在一块,去向不明…父亲快着甲啊!”
晏圉见晏婴不着甲,反而愣神起来,不由大急。
“不对,不对,不对!
快,快,你速带人陪为父去进宫…”
晏婴连鞋也不穿了,慌忙往外跑。
晏圉见状,令家臣守好府,没有自己和父亲的亲自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安排好后上了兵车,率领兵士们往宫殿方向前进。
“临淄大营所有将士听着,我乃范蠡,这是君上赐予的虎符与配剑,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只听本将的命令…”
范蠡拿起虎符与配剑在兵车上对着聚集起来的将士大喊大叫。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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