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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慈荫堂,林老夫人满脸怒容地坐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却没有喝,而是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随后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你说!”
很少见到林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寂静无语。
林嘉若仔细回想了下,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犯错,就有些心虚地站出来,怯怯地说:“我和大姐姐去那边折桃花,碰到了孙家表姐她们,不小心起了冲突,孙二姑娘就动手了……”
林嘉若留了个心眼,没有提和顾瞻见面的事。
“当时乱糟糟的,我也没看清是谁推的大姐姐,还有人想要推我下水——”
“谁要推你下水!”
徐窈宁“蹭”
的站了起来,柳眉倒竖,“你看清了没?”
林嘉若摇头:“没看清,不过我把她拉下水了……”
徐窈宁给了她一个“干得好”
的赞赏眼神,回头向杜鹃使了个眼色,杜鹃便领命出去了。
“你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折桃花?”
林老夫人仍旧震怒,“为何会与孙家姑娘起冲突?平日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这个林嘉若就不服了:“是她们无礼在先,也是她们先动手的……”
虽然大姐姐似乎也很挑衅,但她是不会说的!
“她们动手,你就跟着动手了?这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教养吗?”
林老夫人怒瞪着她。
林嘉若更不服了,脖子一梗,大声道:“我不动手,难道要被她推下水吗?”
林老夫人霍然起身,也提高了嗓子:“你这么能耐,怎么没拉住你大姐姐?只顾着自己,还有一丝姐妹情谊吗?”
“母亲!”
“母亲!”
林时生和徐窈宁同时呼喊出声,又惊又怒。
林嘉若扑进徐窈宁怀里,大哭起来。
“母亲,阿若才多大,她能保住自己没被推下水已经是万幸,别说当时兵荒马乱,她连阿兰在哪都不一定看得清,就是看见了,她这么小,能拉得住阿兰吗?”
林时生忍着怒气辩驳。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道:“那是我们林家的嫡长孙女,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地被外姓男子抱在怀里,全余杭的人都看见了,她就算保住自己没下水又如何?没保住阿兰,还能有她的好?”
“顾瞻说阿兰刚上岸就用披风包起来了,不存在什么大庭广众衣不蔽体的说法!”
林时生冷着脸说,“这事本来是孙家姑娘的错,就是阿兰的责任也比阿若大一些,母亲一味揪着阿若问罪实在叫人不解!”
“我敢问她的罪了?”
林老夫人看着怒气更盛了,“我问她几句话都问不得了?”
林时生揉了揉额头,压下心中的烦躁,道:“今日事发突然,母亲也受累了,这件事儿子会处理的,母亲且先歇着吧!”
说罢,矮身抱起林嘉若,为她抹去一层泪水,叹息道:“阿若今天也受惊了,儿子先带阿若回去休息下——”
看林老夫人似乎还要说什么,林时生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阿若去年多灾多病,儿子如今最怕的就是她受到惊吓……”
林老夫人还未出口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神色莫测地看着林时生一家三口告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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