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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爻直接把药箱递给周雪云,跟她说:“我再在这呆会吧。”
周雪云就知道他要留下来,于是便自己背着药箱走了。
***
老裁缝躺在屋里休息,阮溪阮洁和凌爻怕打扰到他,于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阮溪像个老太奶奶一样躺在摇椅上,阮洁和凌爻则坐在旁边板凳上,三人面前又放个高一些的凳子,上面放一白瓷碟子,里面装着瓜子和花生。
大年初一的上午半天时间,三个人便就这样晒着太阳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唠着嗑。
隔个一会阮溪会从摇椅上站起来,去屋里看看老裁缝有没有在睡觉。
如果他不在睡觉的话,便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喝个水吃点东西什么的。
老裁缝说要上厕所,阮溪便和凌爻一起小心扶他起来出去。
因为伤到的是上半边身子上的骨头,腿脚倒是没受影响。
老裁缝下床的时候小心着,不让上半身有大幅度的动作,忍着胸口的疼,上个厕所还是可以的。
上完厕所后依旧躺着,疼得厉害的时候就哼哼上几声。
休息得精神恢复了些许,他虚着声音说:“这一年怕是不顺。”
这才刚刚新年第一天,他早上一起来就摔个跟头伤到了骨头,感觉起来就不是个好兆头。
都还没开始体验新年的新气象呢,这就直接卧床不起了。
阮溪不迷信但也不爱听这话,只说:“师父,这年头可不兴迷信啊。”
老裁缝哼哼两声,“我都躺这了,谁还能把我抓去批判不成?”
阮溪看他说话这状态,觉得他伤得应该是不严重。
但她也没有离开裁缝铺,而是留下来照看了老裁缝一整天,一直照看到晚上睡觉前,在凌爻的帮助下帮他洗漱一番,她才锁上他家的门,从他家回家去。
她和凌爻两个人在裁缝铺呆了一整天,却没让阮洁也留在这。
为了让刘杏花放心,中午的时候阮溪就让阮洁回家去了。
***
初一的晚上没有月亮,从老裁缝家出来,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阮溪锁了院门转身,眨眨眼睛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伸出脚慢慢往前蹚。
凌爻看着她这样,笑一下冲她伸出手:“我牵着你吧。”
阮溪都看不清他的脸,在暗夜中眨眨眼问:“你能看清楚吗?”
凌爻点头道:“稍微能看得见一些。”
来的时候没有带手电筒,于是阮溪只好伸出手去,搭到凌爻的手上。
然后两个人便就和上次去公社一样,手拉手摸着山路往家回。
凌爻牵着阮溪往前走,不断给她报脚下的路况。
阮溪忍不住笑,觉得他像导航。
不过他导得确实挺好的,一路上没让她打过一个磕绊。
然后两人在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看到迎面扫过来一圈手电筒的光芒。
阮溪和凌爻被光线刺得下意识眯起眼,等光线落到地上才发现来的人是阮长生。
阮长生拿着手电筒走近,一打眼就看到了两个小朋友手拉手。
他下意识清清嗓子,瞬间觉得自己混得还不如这个小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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