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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蕊招呼着张禾坐下,重又斟了酒推给张禾。
张禾在她妩媚的注视下,怡然自得地浅抿着喝光了。
“公子第一次来我们撷月楼?”
“第二次。”
“第二次?那倒是秀蕊眼力不济了,公子这样的龙章凤质,秀蕊竟没有印象,该罚一杯才是。”
说完秀蕊就自斟了一杯,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张禾拦了下来,笑道:“怎么不记得?昨天你还问我是不是姓范。”
秀蕊一楞,掩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捏着帕子轻轻地打了一下张禾的肩膀,嗔笑道:“公子这是拿我寻开心呢,这杯我不喝了,要罚公子喝。”
晚镜站在墙边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忙。”
张禾把酒杯接过来放在一边,“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问我是不是姓范,说出个缘由来,这杯我便喝了。”
秀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闪了几下,才道:“我听见您昨儿个打听那红翡镯子,还道是这红尘中总算有个痴心人。
可惜您不是。
公子,我们这青楼女子的痴痴怨怨,讲了,也让人觉得矫情。
戏本里有的是那花好月圆的段子,何必非要听我说呢?”
“那镯子不是你的?”
“不是。”
秀蕊不屑地笑了一下,“若是我的,早早便砸了去了。”
“秀蕊姑娘倒是个洒脱爽快之人,我看这杯酒,我还是喝了吧。”
张禾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与秀蕊相看了杯子后,说:“那我不妨也爽快些。
姑娘,我今天还是为那镯子来的。”
秀蕊听张禾这样一说,神态中的妩媚便去了几分,“看来是我昨儿个多嘴了。”
她低头寻思了一下才缓缓地道:“那镯子是我的一个姐妹琼枝的,那也是个苦命的姑娘。
呵,不过话说回来,落到这青楼妓院的姑娘那个不是苦命的?是她自己想不开,放不下罢了。”
“琼枝?她人呢?”
“死了。”
张禾点头,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是特别意外。
不过让他有些为难的是,晚镜可没告诉他这镯子究竟是怎么了。
他接下去要问些什么?是知道物主何人便够了,还是再问出更多的信息来?这么想着,张禾便转头看了一眼晚镜。
晚镜也有点挠头,觉得束手束脚的不痛快,一方面想知道的更多,另一方面又怕张禾猜出什么端倪。
真是不如林钰在的时候方便。
秀蕊原本没注意到张禾身后的这个小厮,但看张禾话说了一半竟然回过头去,便也跟着瞧了一眼。
这一瞧,倒惊得秀蕊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才抚了抚胸口道:“公子这般翩翩风姿,想不到连身边的小厮也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转而轻笑道:“绝妙佳人。”
张禾一楞,不禁失笑,“瞧出来了?”
秀蕊这下算是彻底地对张禾没了别的心思,理了理衣襟坐直了身子,有些无趣地说:“秀蕊是个风尘女子,见的人多,虽说不出什么别的道道来,这男女总还是分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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