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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觥筹交错,酒过微醺。
皇上看着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被压到他面前的沈嘉言,醉得眼神迷离地问道:“此人是谁?”
苏筠上前一步跪下:“回皇上,此乃臣之庶弟苏亦尘,亦是国师之徒。
本应为我朝堂之栋梁,为国效力。
可他竟犯下秽乱宫廷之大罪。
这些公子小姐俱是同臣一起亲眼所见。
故而臣特带他来向圣上请罪。”
“秽乱宫廷!”
皇上的酒立时醒了一半,冷冷地望向沈嘉言,立时便有无形的威势铺天盖地朝着沈嘉言压过来,“说!
与你苟且的另一人是谁?”
帝王一怒,犹如雷霆之威。
若是胆小的,只怕早已经被吓得磕头认错了。
沈嘉言低垂着头,抿了抿唇,却始终一言不发。
“嘴还挺硬。”
皇上怒极反笑,“你不说以为朕就查不出来了吗?来人,给朕打,打到他肯说为止。
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把刑具拿来,朕要看他当众被行刑,以儆效尤。”
“一、二、三、四······”
那侍卫口中数着,板子大力地往沈嘉言的身上打去。
顿时,一阵疼痛从隐秘的地方而起,和挨打的地方相应和。
沈嘉言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
但旋即便咬紧了牙关,任是下面的刑罚有多疼都没有再叫出声。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板子不停地落,沈嘉言的肌肤肿了,鲜血沾到了板子上,又溅到了地面上,像是朵朵红梅绽开。
气氛由一开始的好整以暇开始变得隐隐不安起来。
当那侍卫数到“五十六”
的时候,“啪——”
一声,板子断了。
尉迟砚忍不住站了出来,替沈嘉言求情道:“父皇,这板子既然已经断了,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不如这刑罚就到这里就停了,也算是顺应天意。”
皇上尚还在思索着尉迟砚的话,还未开口。
太子逮到机会,就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径直就把脏水泼了过去:“哟,老七,瞧你这心疼劲儿,不会他护着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六皇子跟着落井下石道:“老七啊,你说这板子断了是顺应天意,那你岂不是说父皇下令打他一开始便是违背天意了吗?”
六皇子此话一出,皇上的神色便立刻冷了下来:“给朕换根板子,继续!”
身为帝王,是永远不会容许别人说他有错的。
即便他真的是错的,那也是没错的。
尉迟砚掀开衣袍跪了下去:“父皇明鉴,儿臣不敢。
儿臣只是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兴许知道父皇亦是仁德之人,所以想留他一条小命。”
皇上的神色和缓了些许,指着沈嘉言,终于松了口:“既然这样,那朕就给他一个机会。
你问他另一个人是谁,他若是愿意说出来,朕也许会饶了他这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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