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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拉去喝酒了。
当冷大人穿着便装去外面看看豆腐什么的卖到多少钱一块,听到了归雁楼里他唯一的好友,还在户部当主事的陆景程呼唤。
本来以他的性格,就算陆景程招呼他,他看到归雁楼也一定会扭头就走。
可是陆景程的嗓门太大了,开始只不过是“子澈,子澈”
的叫,到后来干脆连名带姓直接呼:“冷澄,冷澄,冷郎中。”
对几天前的“豪华婚事”
记忆犹新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不乏好事者挤着要看庐山真面目。
冷澄作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也撑不住了,只见他顿了几刻,毅然决然地决定了,他,落荒而逃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陆景程蹦了出来,不顾他的挣扎和抗议,将他揪到了酒楼里。
陆景程刚放手,冷澄冷大人第一步整整衣服,看隐藏的补丁被扯坏了没有。
第二步愤怒地看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给了个无奈的表情,眼光向旁边桌上一示意,那臃肿的身材,那猥琐的形容,不是尚书楚大人还是谁?
要说冷澄对这楚大人的感情还真挺复杂。
以前他弹劾顶头上司玩忽职守,间接着把高他几级的尚书也给连累的差点丢官罢职。
虽说他问心无愧,但是他也没傻到认为自己让别人倒了霉别人还能感谢自己的地步。
梨花乡这件事,都察院那帮言官压根就不接土老帽的状子,他只好强出头,结果最后被人用越职言事的罪名狠狠参了一本,他自己知道是自找的,也等着看不惯的人落井下石,结果楚大人站了出来,给予了他不可多得的支持。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为什么,只好认为楚怀宽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个心胸宽大,以德报怨的人,由此,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崇敬和感激之情。
如今见了高风亮节的楚大人当然就不能这样走了,他上前深深一拜,把楚怀宽吓了一跳,连忙堆着笑将他扶了起来。
冷澄认真地说:“大人当日施以援手,为晋州百姓说话,冷某铭感五内。”
楚怀宽的手僵了一下:“哈哈,这没什么,没什么,大家好歹同殿为臣,你也为户部做过不少贡献,这次也是为了百姓好,帮你说话时应该的,应该的。”
冷澄不知道说什么好,觉得赞美反而亵渎了楚大人的高尚,想了想只得殷勤发问:“楚大人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
楚怀宽倍感无奈,我好歹表面上帮了你,就不能多说点客气话。
他强压火气,拍了拍冷澄的肩膀:“小冷啊,你有没有想过再去查上次那件事啊?”
冷澄:“上次那件事?您指的是晋州假金矿?”
楚怀宽恍然大悟地拍拍大腿:“就是那件事!
哎呀,你说虽是王爷出了点小事,但也不能耽误查案不是?要我说,再过了几天,你再提这件事,我帮你在朝堂上鼓吹鼓吹,你还是钦差大人,晋州的百姓也有救了不是!”
冷澄还是有点猜不透楚怀宽的想法,不过这话正合他意,索性起来深深地再施一礼,一躬到地,万分诚挚地说:“冷澄代晋州千万百姓谢过大人高义。”
楚怀宽嘴上只是“呵呵,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这样敷衍,眼睛里却透过一道毒蛇看见猎物一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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