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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殳弋离开的小径,弯弯绕绕,累了就坐下喘几口,又慌慌张张爬起来,继续找。
终于在距离找到了殳弋。
她一把拉住殳弋,然后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而殳弋转过身,眉间闪过一丝惊讶,但又瞬间消失。
“殳哥哥……呼……呼……我见哥哥的书箱太沉了……呼……呼……要不……就先放到小苑里吧……待殳哥哥和我大哥谈完事儿……再来拿也不迟……”
说罢,久予一抬头,与殳弋四目相对。
虽已是寒冬,但仍有些细密的小汗珠在久予光滑的额头上,些许卷卷的碎发粘在额头上。
在融融冬阳、暖光灼灼之下,久予好看的眸子显得更是深邃,吸引得殳弋一直盯着,竟盯出了神。
小厮见殳弋许久没有反应,以为殳弋不愿,便替他答道,“久姑娘,这马上就到锦墨阁了……”
殳弋猛然反应过来,“也好,我们去罢锦墨阁再回小苑取书箱。”
小厮抬头想从殳弋眼里找出他这么说的答案,可殳弋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仍是与久予四目相视。
久予低下头,笑着,上扬的嘴角里羞涩之后掺着幸灾乐祸。
她让姜妈妈接过沉甸甸的书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既确保了自己的“大计”
可以实施,又成功“报复”
了姜妈妈。
久予松开殳弋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衣角,满面春风地作了个揖,准备离去。
她转身,蜀锦樱花裙和外层轻盈的薄纱一起在空中旋出花骨朵般的弧度。
像幼时一般乌黑的头发顺势飘起,泛着淡淡夕阳余晖的光泽。
殳弋的目光滞了滞,轻轻勾了勾唇角,继续向着锦墨阁走去。
…………
“唉……栀子,你说这日头马上就没了,他怎么还没来,我都想好下一步了。
他不会不要这个宝贝书箱了吧……”
久予用白嫩的小手托着脑袋,满脸困意,许久又言道,“把我的筝拿来吧,我再练练那曲子。”
一把精致的金丝楠木筝被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抬上来,淡淡木香也悄然在小苑里弥漫。
最后一缕温暖的余晖从抛光的楠木反射到久予的纤细手指上,使得手指上的每一条细小纹路都足以看清,显得更是嫩白。
她的手已不再是幼时的娇小玲珑,取而代之的是纤细修长,宛若盛夏最后的一朵莲,苍白中透着不争。
拨弦,曲奏……
“不知四姑娘这曲是为谁而奏啊?”
殳弋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捻起在烛火下浑身通透的和田玉盏,抿了一口,便随意坐在梨木圆凳上。
“为所爱之人而奏。”
久予说着脸红了起来,手中的动作依然连贯。
“哦?那四姑娘所爱之人又是谁呢?”
殳弋边听着久予的曲子,边玩弄着手中的和田玉盏,烛光在茶水间辗转,又流于玉石间,落在殳弋的指尖上。
久予抬起头,目光与殳弋对上,挑挑眉反问:“殳哥哥这么想知道吗?”
调皮的性子丝毫未变,眸中闪烁的点点星光也未变。
她又眨巴眨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把视线放回筝上。
不语。
“砰”
的一声脆响,划破小苑里的寂静。
原来是那只被殳弋玩弄着的和田玉盏忽的掉在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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