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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名下所有的产业被查封,来自宫中的禁条可与普通官府所张贴的封条大不一样,以宁馥在大周的知名度,而她名下的产业本就不少,一时间几乎城内每条大街小巷都贴着禁字。
百姓与众官员无比叹为观止。
若不是这是停职查办,谁也不知道宁馥在京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产业。
宁馥经济上被掐了住,而且也明言告诉了她,在查出真相之前她都别想出来,她所任的那个从九品的官职被暂时革去,女爵的头衔也被暂时压下,这么大的阵仗换了谁也要慌了阵脚深感前途渺茫才是,但是偏偏宁馥在自己的素缨楼里和几个身边得力的人天天坐在庭院里悠闲悠闲的品茶聊闲,就好像这些事完全与她无关似的。
她这般态度,自然惹得乔鸿儒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以宁馥这般不合作的态度,这不是等着他们出手么?
如此过了三五天,乔闲庭也看出宁馥这不像是硬撑的模样了,左右坐不定之后便又邀了自己的四弟谈论起宁馥之事。
乔鸿儒正在桌前对着烛火发愣,几天下来其实并不长,但对于这种急事来说却是拖得够久了,宁馥那边竟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是怎么着?她不心疼她的钱情有可原,但是她连她的命都不当回事?
还是说她觉得这件事不会要了她的命?
抬眼看见乔闲庭进来的样子也是满头阴郁,足可见他也对宁馥颇为头疼。
这口气立即又上涨了三分。
合着他们两兄弟加起来过百的人,竟然连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都没个法子不说,这个臭丫头还是他们的亲外甥女。
想状似无事的聊些家常,那也是不可能了,乔闲庭长叹了一口气这才似是极累的坐了下来。
“你说她这两天在想什么?”
乔鸿儒无奈的哼了一声:“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想,料准了我们不会真要了她的命,吃准了这一点,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乔闲庭听罢这话眉间的阴郁更深了,半晌后道:“既然是这样,那不如给她再来点狠的,我看她这两天就是想静观其变,结果我们这边果然就没有什么进展,她心里肯定更加吃准了我们不会拿她的命,才会这么安然无忧!”
“来点狠的?!”
乔鸿儒一听这话就瞪了眼:“已经都这样了,还想怎么狠?里面关着的是我的门生,难道把他们的罪名落实?把宁馥咬出来?我要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门生,我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宁馥觉得我们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再来点狠的怎么吓她,还怎么谈条件?而且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你的门生不会死的,大不了在这件事上外放个几年,等这件事平了,给他们再挂几个贴金的事儿也就赚回来了,又不是没个补偿……”
“二哥你这话说的轻松。”
乔鸿儒甚是有气:“这是什么罪名,这是谋逆之罪!
外放?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乔闲庭还想再说什么,抬眼看见他这眉眼已是再无商谈的余地,嘴巴张了张,这话就又咽了回去,如此又僵了下来,半晌过后他突然抬眼:“不然这样,反正宁馥现在一切都停滞了,消息也是闭塞的,不如我们就吓吓她好了,就说那些关押起来的余党已经把她咬了出来,这样如何?”
乔鸿儒一听倒觉得还真是个主意,正如乔闲庭所说,宁馥现在什么消息都收不到,而韩尘那边的人也被宁馥得罪光了,韩尘本人又不在京城,林清之也不在,能帮她的人都不在跟前,连个递消息的人没有,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也是看到了这个局面才放心的下狠手治她的,现在京中这模样,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而祁蘅那边更不用担心了,虽然宁馥当初看起来像是站到祁蘅这一队似的,但是去年哈卓那事过去之后,她除了那次咬了韩尘一口反帮了祁蘅说话之后,就再没做过任何来向祁蘅表忠,而这次他们二人也备着后手,为防祁蘅对她还有利用留用之心,这次抓进去的逆党,有一部分正正就是与祁蘅一党相对的人,这自然就是曲线送了个礼来安抚,相比之下,宁馥这个毫无用处的人和这些与祁蘅敌对的人相比,祁蘅也没什么舍不得了。
二人立即便就低声交谈商谈起如何动作这细节之事来。
三日后,乔闲庭正在书房内看着这个月份的帐本子,亲信敲了门来传了口信:“四老爷有事找您,让您晚上去一趟素缨楼,他在老板间等您。”
乔闲庭“唔”
了一声,掐算着也该见见了。
与此同时,乔鸿儒也在自己的书房拿着一张盖着手印的认罪状笑的阴险。
这上面把宁馥咬的不紧不松,也唯有这种不往死里狠咬,可信度才极高,他想着宁馥看到这纸罪状时会是个什么反映,只要一想到她就要在他的面前伏低求饶,他就觉得整个人都甚有精神。
哼着小调儿把这罪状小心的折好收了起来,他起了身。
“去素缨楼。”
是该和二哥谈谈了,以后就是清净的日子了。
天色暗下来之后没多久,整个京城就又寂静了,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从宁馥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大周的京城一直都是这般没有生机,乔鸿儒下了自己的轿子的时候,看见乔闲庭的车辇已经停在门口,护军上前行礼:“乔大人,乔二老爷已经到了。”
乔鸿儒心情甚好,一边往里进一边自言自语:“我这个二哥终于认真了一回,他约我来,哪次都是迟到,今天倒是守时。”
护军听了这话有些纳闷,心想方才乔二老爷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的好像是嫌乔大人约了他却不守时,怎的乔大人来了之后说是乔二老爷约的他?
不过这念头一闪即逝就算了,他耸了耸肩,心想自己定然是听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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