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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纪文思绪翻飞,元姐的缕缕青丝散落在他的腰间、腿上,她的泪花随着睫毛在不停颤动,她的体温也隔着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
徐纪文总算没忘了自己的任务,他嘴里喊着“元儿”
,右手轻轻落在了元姐的腰上,一息不到就把他吓得赶紧收回了手。
可元姐还在细细碎碎地哭泣,他只好又喊着她的名字轻轻叫她,只是他再不敢拍她了,更不敢把目光往她腰上落。
如此几次,元姐虽没醒来,却不再哭泣了,安静下来,又恢复了方才的安详模样。
徐纪文瞧着,松了一口气。
可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浑身不听使唤,仍旧定定坐在床头,拥着她入怀。
他告诫自己,再是满心满眼都是她,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坏了她的闺誉,让她如何自处。
他狠了心,又把元姐放回了原处,自己也下了床。
这会儿当真不早了,夜里还有刺客行动,他再不方便留在这里。
他转身要走,却看到了一双夜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一错不错。
他一阵警惕,拳头也握了起来,可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喵喵地叫了。
“灰白?”
徐纪文一下子卸下劲儿来,看见是灰白吓他,忍不住点了它:“吓我一跳,和你家姑娘一样古灵精怪,净让我担惊受怕。”
灰白约莫是报了下晌泼茶之仇,也不再理他,跳下了案,跳到元姐床边脚踏板上团了起来。
徐纪文看着,笑了一声,心想他躲过了人,却没躲过猫,摇摇头,又回头看了元姐一眼,放下心来,离开了。
元姐后半夜睡得极好,没再哭闹不说,连抓刺客的吵嚷声也没听到,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徐纪文注定不能入眠了。
他看完元姐回去,那边已经开始组织起来了,到了子时便闹开来,他当然不在乎什么刺客贼人的,只怕这一闹再扰了元姐清梦,让她又不安起来。
一直忙活了两个时辰,他才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他倚在床上,怀了没了元姐的温度,腰间没了她青丝缠绕,手里也没了她一双细腻的小手。
这样的空当让他心里也空落落,睡不着。
他想,明日,他还是得跟元姐说个清楚,让她千万莫要再一门心思怨了她自己。
一想到要见她,一颗心又扑腾了起来,黑夜里面皮也渐渐滚烫,可他转念一想,元姐可是在睡梦中的,并不知道他夜里曾经去过,自己可紧张个什么劲?
虽然这样想,能让他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慢慢散去,可一丝似有若无的失落却浮了起来。
元姐,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的,而他,也不知道元姐的心意。
元姐会像他一样想的么?
徐纪文不知道。
他想起了戚朗送给元姐的坠了东珠的笛穗了,显然元姐对那笛穗并不是可有可无的态度,那她对笛穗的原主是不是也不能可有可无呢?
戚朗可是能和元姐正大光明地交往之人,而自己却要东躲西藏。
想到这儿,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在元姐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之前,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他要等到名正言顺之时,再正正经经地跟她说,若是她也愿意,他立马就让娘找人提亲。
说起娘亲和提亲,他嘴角抽了抽。
娘早就和他们哥儿四个说了,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敌不过一个琴瑟和鸣,心意相同,因此让他们兄弟自己看着办,她跟在后面把把关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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