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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感受着她在他手心中写下的字,眉头骤然蹙紧:“他……”
话还未出口便被她抬手挡住,席兰薇摇一摇头,继续写道:“他暗中听到了臣妾与阿恬的交谈,臣妾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
连霍祁都觉得一阵害怕。
有个人躲在暗处、随时可能取你性命,而你却不知他在哪里……
气息长沉,他闭了口,也在她手心中写起来:“他说什么了?”
“他说让臣妾不要插手不该臣妾管的事。”
席兰薇抿唇写着,神情沉肃下去,“他知道侯兴一事是臣妾同陛下说的。”
着实厉害。
霍祁大感自己遇上个狠角色,静了一静,复又开口,一字一顿道:“朕会增加映阳一地的驻军。”
声音沉却清晰,语中稍停,又继续道:“明日就下旨,很快就能赶到,必定在赫契动兵之前便到。”
他一壁说着,手指一壁在席兰薇手心里划着,微微的痒意连成两个字:假的。
.
艳阳破晓,一缕温暖的金黄自圆盘中洒下,将院中缭绕的薄雾逐渐驱散。
一人影在半散的朦胧中一闪而过,之后,便是四下静谧,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唯有那越来越多的阳光与越来越少的雾气还在变化着。
雾气散尽,天已全明,霍祯步出房门,呼气沉缓。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
半个月里,楚宣已送了三封急信来,皆是关于映阳的,是皇帝对映阳的安排。
说来也是佩服,皇帝比他所料想的要敏感一些,赫契明明尚还忙着料理“家务事”
,他却已估计到了他们要动大夏。
并且毫不怠慢地着手准备了起来,调兵遣将,接二连三的部署教人目不暇接。
更让他心惊的是,泰半的部署在映阳。
自前朝大燕开始……那时赫契也还是靳倾,屡屡进犯中原便都是从祁川。
因为祁川虽则易守难攻,但到底离赫契近,映阳好打归好打,要进军,也太长途跋涉。
这一回预谋着举兵映阳算是很罕见,为的就是打个措手不及。
皇帝的这一番安排,直让他怀疑是不是谁走漏了风声,又一次次把这荒谬的猜测摒弃。
如若当真是走漏了风声,他哪里还当得了这藩王。
看一看手中的信封,纸上字迹略显潦草,显是连楚宣都慌了。
.
漪容苑中,席兰薇又如临大敌地“迎”
来了袁旭和一堆奏章。
近来,皇帝在她漪容苑的时候愈发多了,索性连奏章都搬来看,美其名曰:漪容苑邻水,比宣室殿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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