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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凌潇阁,凛笙和云锦越是心慌。
黑灰的天翻滚着浓浓的云浪,将太阳卷入深晦。
即使如此,上山的一路血渍也一样显得触目惊心。
凛笙心中惊颤不止,伤口痛得厉害。
一直坚持到凌潇阁门口才从剑上跌了下来,俯跪在了一摊血迹上。
“凛笙——”
云锦慌急握住他的胳膊想扶他起来。
却被夕月忽然的一声尖锐哭叫“师父——”
镇住。
凛笙感觉心中似是什么轰塌,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天空忽然下起了急雨,将两人淋了个透,他们跌跌撞撞一起进了灵兰堂。
待冲到床边时,赤阳刚刚化形出来,浊光红光交替亮了几下便灭了,乓一声落在了尘潇身旁。
剑中最后一丝灵源也熄灭了,这说明,主人的最后一丝生机已断……
“怎么会?不……”
廪笙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声。
昔日,凛笙虽然毛躁,但从不偷懒拖沓。
为了能跟尘潇出去历练甚至会做很多准备,抓紧时机提前到他路过的地点堵截,死皮赖脸非得跟着。
可是这次他好像迟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迟到。
为什么会迟到呢?
他扯了扯尘潇的衣袖悄声道,“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这次去冀州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你起来,我讲给你听……”
凛笙声音越发哽咽,却没有停止讲述,“我看到西王母的神像了,还有蚩尤的另一个幻境,对了,正气六辩之法我又有了领悟……”
他声音颤得厉害,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不肯放弃,一边流泪一边接着说,“你醒来好不好,我讲给你听……”
这句话没说完,凛笙便栽在了吓傻的云锦怀里。
一道白影悠然闪进灵兰堂,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芜幽。
她也回来迟了。
众人还溺在沉痛中无法呼吸,根本没有余力去顾虑其他人。
芜幽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尘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满是血渍和伤痕,不见一线生机,一时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她自言自语道。
是的,每个人都觉得这不可能。
但觉得不可能就一定不会发生么?
芜幽没有心,向来对七情六欲,生死离别看得淡薄,更不会有入心入骨的体会。
就如在荒村面对那个胎光已去的老者时,即使还有喘息,她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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