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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出自焱宫?”
“不错。”
阮雪音惊奇:“怎会?”
顾星朗向后靠上椅背,闲闲道:“自古君王事皆由史官记录,但宫中这么多人,又哪里挡得住好事者写日志?譬如你最近夜夜来挽澜殿,我的史官并不清楚,就算清楚,我也可以让他不写。
但挽澜殿当差的宫人却都知道,他们中但凡有一个人将它记下来,悄悄保存,便能传给后人。
如果传承得当,传个百年千年都不成问题。”
阮雪音点头:“的确如此。
且来自宫内的野史,比民间流传那些可信度更高。”
她思忖片刻看向他:“这些是自太祖一朝起便开始搜集的?”
顾星朗淡定道:“是我十二年来的成果。
还在继续。”
他说完看一眼她表情,淡定如阮雪音果然双眼放光望向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知道这很厉害。”
阮雪音不理会他自夸,心想他与她同岁,十二年,那么他是从八岁开始做这件事的。
八岁,她入蓬溪山四年,观星的基础刚刚打好,青川正史一遍还未看完。
而他已经开始搜集野史,且是难度极高的那些。
“你那时候并非储君,为何搜集这些?”
这句话纯粹是询问,没有其他意思,顾星朗感受到了,坦然道:“因为能读的已经读完了,又实在有很多好奇心,只好接着找没读过的。”
阮雪音慨然:“结果有一天还真能用上。”
又若有所思,似颇有感触:“这么有成就感的事却不能与人分享,此刻拿出来,一定很畅快吧。”
对于酷爱读史、又自以为读得够多的人来说,这就像挖宝数年的人突然又发现了新大陆。
她太明白那种快意。
顾星朗确实没跟别人分享过,一来没有合适的人,二来也没有必要。
如今有了合适的人,一定程度上也有了必要,且对方完全理解并欣赏它的价值,这种感觉就真的——
非常好。
但他沉稳了数年,已经不习惯放出情绪,只淡淡道:“有没有用尚不知道。
寂照阁的六道门,是焱国六朝君王分别所设。
从最里面那道开始,一朝一道,逐年往外修,如今剩下未解的三道,刚好是这三位的手笔。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年设好关卡封了门,总要尽可能看完他们的一生,否则如何破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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