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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遥说。
他大爷的岁月不饶人啊,五年前他都懒得p图呢。
估摸着再过五年,做爱都不敢面对面而要背靠背了。
“让我看看,还是天然的么?”
“当然了,别摸了没粉底,纯天然姿色。”
“是,本来就特美,你不用p。”
周遥笑了。
他一把摘掉对方的墨镜,眼前就是熟悉而动人的脸。
瞿嘉嘴角微耸,双手插兜掉头往前走,然后又突然回头,搂过周遥,在额头和嘴唇上用力亲了几下。
周遥借势凑上脸去,追着吻对方的嘴,捏着瞿嘉的脸嘬了好久不想放开。
二楼阳臺,穿宽松长裤的长发男人一闪而过,悄没声响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像是擎出淡淡的表情,没有讲话,转身无声地走开。
瞿嘉听到楼上门窗响动迅速就放开周遥,抹一下嘴,两人低头走开,以眼神对视一笑。
瞿嘉拉了周遥的手,很自然地十指交握,走回停车的地方,商量着晚上开到山脚下的旅馆过夜,明天就要开往机场,要回去了。
长发的凌先生赤脚走回卧室,把头发在脑后绑好,再蹲下身把壁炉的火重新拨旺。
墻上的大钟,那根停滞不前已经很久、很久的指针,突然颤动了一下,凌河抬头惊异地凝视。
黄铜色与墻上粗陋的木纹互相辉映,窗外的阳光移上凌河的脸,扫过床上仰卧的严小刀,房内静得能听到很浅的睡眠呼吸。
指针“咔咔”
地开始移动,转过整面表盘,缓缓地走了一圈,好像瞬间就走过了数年、十数年的光阴。
浮尘在光线裏向仿徨的人招手,指引着岁月流光滑过指尖的方向。
凌河在二楼往窗棱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散一簇蔓延生长的野花的花瓣。
藕荷色碎花飘过树梢,飘来了远处,落了一片在周遥肩上,又落了一片在车顶。
周遥对瞿嘉一笑,笑容一如那纯真的年代。
吉普车绝尘而去,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直至看不见车身的影子,留下遍山苍翠。
云烟过眼之处,如梦,如幻。
周遥坐在车中,拉住瞿嘉的右手,紧紧攥住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房中,凌河望着床上英俊的男人,重新化作一头漂亮的大猫轻手轻脚爬上床去。
他把自己也收进被窝,搂住严先生。
床上的一双人在金色流沙中逐渐模糊,魂与影仿佛从沈甸甸的人生长河中离析出来,往天花板上缓缓升起。
一片金色沙砾随风扬起,从窗外盘旋而过。
……
“成。”
“每年都来度一次蜜月。”
“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结呗,我们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
他俩也没有每年都来,工作太忙没时间,就只在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又结伴来过北美大陆,重温年轻时亲密友好的特殊情谊。
所以,他们曾经再次造访这片山区,大湖,滑雪场,以及山间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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