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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上蹿下跳,卫希夷觉得自己比母亲还要强些。
弟弟又还小,卫希夷自觉地承担起了照顾他们的任务来。
顺手摸点儿吃的,野惯了的小姑娘比起距上次逃亡已经过了二十年的妇人,总是顺当的。
干粮能吃这么久,也是多亏了卫希夷能搞点没打坏的果子、来不及跑的田鼠、躲起来的虫子——她最大的猎物是一条菜花蛇——配着干粮吃。
是以夜里虽然因为疲惫睡得极香甜,听到有动静她还是爬了起来。
卫应睡得像小猪,身边的女杼却不舒服地呻-吟着,伸手一摸,女杼的额头滚烫,卫希夷的脑袋“嗡”
地一声就大了。
她清楚地知道,哪怕是在王城、王宫,生病了到痊愈,也是一个看脸的过程。
体质好的人,不吃药说不定就能好,体质差的,吃完药、祭完神,香灰吃下去好几碗然后死了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现在在一个灰败的小村寨里,外面是雨打树叶的声音,这间屋子的一角还漏着水。
病了,就真的糟糕了。
仅剩的睡意也被吓醒了,睡在最里面的卫应哼唧了一声,卫希夷抖着手去摸他,还好,卫应并没有问题。
伸手将带着点潮气的夹被给卫应在肚子上搭好,卫希夷摸了条帕子,在盆子里浸湿了,拧一拧,搭在了女杼的额上,过一阵儿摸一摸,帕子已经热了,再换水。
回忆起当初羽教过她一点医药的门道,又给女杼擦身。
屋子里很暗,好在村寨贫寒摆设少,才没有绊到东西。
天将亮的时候,卫希夷再也撑不住,脚趾踢到了卧榻腿的木棱上,疼得流下了眼泪。
缩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吸吸鼻子,小声哭了几下。
也许是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又或者是烧得难受,女杼再次小声呻-吟了起来。
卫希夷慌忙抹抹泪,胡乱擦了一把脸,继续给她擦身。
天亮了,外面依旧是阴沉沉的,女杼还是没有醒。
卫希夷焦急地去寻村中巫医,这村子里的长老,花白的胡子、昏黄的眼珠,也兼做祭礼时的主持、也兼做巫医的活计。
过来一看,便摇头:“先喂水,不行就只好抬出去埋啦。
要帮忙得再出点贝。”
卫希夷脸色煞白,她一向是天不怕的性子,从来也没受过什么挫折,想办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不论是背着父母养诡蛛,还是爬墙围观上邦公子,抑或是为了营救朋友最后坑了王后。
反正,都让她办成了。
直到王城□□,才让她知道,这在世上,有许多事情是她无法左右的。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她想要羽好,这愿意却不能够实现。
现在母亲又……
要命的是,卫应又醒了,卫希夷怕他哭喊,急忙将他抱了过来,小声哄着。
自己对老者道:“劳您照看一下,我去去寻药。”
老头子的眼睛一亮:“你会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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