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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松也不是现在松。”
曲一弦踩停刹车,往后退了数米,停在里程碑前。
傅寻会意,松了安全带,下车去看。
一公里外的这个里程碑和方才所见的那个一样,红底白字,没有公里数,只有“卡乌湖”
三字。
难辨方向,也难辨距离。
——
曲一弦盯着后视镜,以防彭深从后侧偷袭。
山上狂风暴雪,风声一起,犹如百鬼夜哭,萧萧瑟瑟。
她的眼神扫过四面八方,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如拉满的弓弦,稍有不甚,就会擦枪走火。
不知道第几次扫向后视镜,曲一弦心不在焉地催促傅寻:“看到了没有?”
傅寻转身,拂去身上的积雪,上车关门:“和之前你看到的那个里程碑一样,没标刻公里数。”
曲一弦挂挡的动作一顿,狐疑道:“不应该啊。”
她侧目,目光又落向后视镜。
她才往前开出一公里,三岔路路口的那株老枯树还隐约可见,不存在迷失方向的说法。
她一步步挂挡,加速,下一个一公里的里程碑时,亲自下车去看——和之前看到的那两个里程碑一样,鲜红的底色,白漆喷的字。
那漆色太新鲜,新鲜得有些诡异。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拨积雪。
里程碑附近的积雪深达十厘米之厚,等拨开积雪见到土壤,里程碑和砂石接壤的地面上一片喷漆参与的红色,浸了雪化的水,像淋漓新鲜的血液泼淋而上。
曲一弦生生打了个寒噤。
有股冷风,贴着她低下的后颈蹿入,冻得她耳后发凉,一股毛骨悚然感突袭而上。
她疾步上车,余光扫到随着车辆深入深山,周围渐渐丰茂的草被树木,心头一凛,总觉得暗处有人影憧憧,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
——
撞上车门,她喘了口气,边挂倒挡往回退,边问傅寻:“你是不是看出不对了?”
有雪粒子落在车顶,发出细小的犹如玉珠掉落的清脆声。
林间风声呼啸,有雪花顺着这阵风迎面扑来,像掀起了车架,大风顶得车头一歪,曲一弦险些没握住方向盘栽进沟里。
她刚松的神经一绷,一只手都不敢松,双手紧扣方向盘,沿着来路疯狂后退。
“你指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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