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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歌看那人高妙的轻身功夫,便知追他不易,只得作罢,问叶如诲道:“三哥觉得怎样?让我看看伤……”
伸手入怀摸出火折,便要点燃查验他伤处。
叶如诲抬手止住他道:“此处危险,先回去再说。”
歇宿地的篝火还没灭,阿瑶低头将火弄旺,便听秦放歌道:“拿个火把过来。”
抬头看时,却是秦放歌要给叶如诲看伤,应该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才会让她拿火把过去照亮。
阿瑶从火堆中选了根燃着的木柴,举着走去他二人近旁。
叶如诲却是一再推拒,只说伤得不重,并不愿解衣让秦放歌验伤,看到她走近,更是不耐,横目恶狠狠瞪她一眼。
阿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转了脸不看他,只把火把举过去照着。
最后叶如诲还是没犟过秦放歌,让他看了伤,伤的确不怎么重,只皮肉伤而已,并没伤到筋骨。
阿瑶听到秦放歌说,由不住疑惑,侧目瞥了一眼,果见他左胸处青紫了一片,说来也好笑,叶如诲这样的昂藏男儿,竟养得一身雪白的皮肉,以致胸口那片青紫分外明显,至于伤没伤到筋骨,这便看不大出。
秦放歌正以手摁他伤处及周围,叶如诲微蹙着眉,面上并无特别痛苦之色,如此看来,那伤的确是不重的。
然而那一掌分明不轻,既然被打飞了出去,多少都是会断一两根肋骨的。
居然就只是区区皮肉伤。
看来叶如诲的武功比想象的要高,内力之深厚亦可见一斑。
其时天已透亮,而此地明显不宜久留,秦放歌与叶如诲一合计,索性收拾行装上路。
华容道是自金门以来最险峻难行的路段,由阴兰山脉侧翼横插而过,需从悬崖峭壁间穿越崇山峻岭,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是以常人多不会冒险通过,也就是秦放歌、叶如诲这一类被逼至绝境却又武功高强的人才会以身犯险。
路途虽险,好在再未遭遇追杀伏击。
他们翻山越岭走了整整一天,到傍晚黄昏时分,总算从山里出来。
道路变得平缓开阔,终于可以骑马,以马代步便快了许多,三人两骑往前驰了约莫半个时辰,渐渐见了人烟。
坑坑洼洼的土路边上搭着个茶棚子,里面三三两两坐着些茶客,粗粗有十来人的样子,观形容打扮似是江湖中人。
里面的人看到黄昏日影里嗒嗒行来的两骑,微有些骚动,内中有个男子起身出了茶棚,扬声问道:“三哥,是三哥么?”
阿瑶一愕,便听叶如诲朗声回道:“是我!”
叶如诲催马行至那人近前,翻身下马,张臂与那人紧紧拥抱了下,哈哈笑道:“卓青,你长胖了!”
“有些日子不曾活动筋骨,添了些肥肉,让三哥笑话了。”
那叫卓青的男子实则并不胖,一身英挺劲装,身形劲拔结实,衣服下隐约可见贲起的胸肌,浓眉大眼,样貌不俗,看着比叶如诲要小上四五岁。
叶如诲回身拍拍秦放歌的肩道:“这是秦四哥。”
卓青拱手朝秦放歌施了一礼:“幸会。”
秦放歌笑着回礼,知是叶如诲的人前来接应,心头大定。
卓青见秦放歌身旁站着个美貌女子,出于礼貌本是要打个招呼的,却被叶如诲一拉,看他脸色便知问不得,转身引他到了茶棚边上,道:“这些都是咱们的人,一切均已打点妥当,时候不早,今晚怕是赶不到白城,便在前面的風芦庄暂宿一晚如何?”
叶如诲道:“全凭贤弟安排。”
卓青道:“好,那便过去再说。”
那茶棚本就是他们设来掩人耳目的幌子,这时既等到了人,当下便撤了棚子,一行人整装上马,径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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