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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街的街坊百都醒了,见贺家后门撞开了,都探头探脑的瞧着,听着。
“呜呜呜!
我没有勾引你相公!
我是托张大哥办事!
我有给他碎银子!
不信你们问他!”
贺秀被安氏揍的鼻青脸肿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仗着自己肥硕的身体,愣是掀翻了压着她的两个婆子,跌跌撞撞的跑到杜姨娘身边。
“你给他银子做什么?!
你这个没脑子的臭丫头!
怪不得每月银子如流水!
原来都肥了别人!”
杜姨娘一听贺秀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指尖戳着贺秀太阳穴,又气又恨。
“娘,还不是因为年少爷——女儿想知道年少爷的事情,所以就——”
事已至此,贺秀也不敢隐瞒,拿银子贿赂张大川总比让外人误会她通奸的好。
杜姨娘听到贺秀的话,眼珠一转,立刻往地上一坐,拍着地搓脚的哭喊着,
“这是什么世道哇?我家女儿仰慕年少爷又没错,可有些个狗奴才却狗仗人势索贿不成就想轻薄我的女儿!
这可是要坏了我女儿的名声哇!
我才是应该报官的那一个!”
杜姨娘一番颠倒黑白的话,登时气的安氏跳脚,安氏嗷的一声扑了过去,与杜姨娘厮打在一起。
“你还喊冤!
你还喊冤!
谁瞎了眼才会轻薄你的女儿!
明明就是你家老闺女倒贴!
看我今天不撕了你这张臭嘴!”
安氏骂骂咧咧与杜姨娘扭打在一起,贺秀想帮着娘亲,却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夹击,院子里的动静越闹越大,连县衙都惊动了。
毕竟一方是县里有些声望地位的贺家,另一方又牵扯县里首富年家,睡眼惺忪的县官带着其他人赶到的时候,杜姨娘和贺秀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安氏脸上也被杜姨娘抓伤了好几道。
“这——唉,派人立刻去城里找贺老爷回来!
我们白山县向来民风淳朴作风正派,岂能容忍这等污秽之事?快去!
不得耽误!”
令狐满月听到县长这句话,方才勾了勾唇角,裹着被子满意的睡去。
——
县老爷派人去请贺老爷,一来一回要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杜姨娘和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苦思对策,想着回来如何跟贺老爷解释,所以也顾不上满月,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再闹出什么动静。
满月这三天每天按时做好饭端给她们,又将衣服洗干净了晾干,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杜姨娘挑不出她的刺儿,这三天总算是没找她的麻烦。
到了傍晚,满月在厨房做饭,就在刚才,县长来话,贺老爷已经到了县衙,正朝这边赶来。
满月早已计划好一切。
将菜切好了,烧起火来,抓了一把稻草洒在地上。
稻草的星火点燃了地上散落的木屑和碎柴枝,眼见着火苗越来越大,满月在锅沿儿抹了一把黑灰往脸上抹了抹,手上还抓了一把柴火,转身跑出了厨房。
一张白净透亮的小脸抹上了脏乎乎的锅灰,却显得那双墨瞳更加泾渭分明。
眼看厨房的火越烧越大,已经烧到了窗棂和门框,满月只是躲在暗处静静看着,熊熊火焰狰狞跳跃,映红了她双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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