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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都有些好奇,不只是因为她提出比试琴艺,还因为她提到的“堂兄”
。
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夸一个女人,他们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
赵瑀知道她说的堂哥肯定是温钧竹,遂敛了笑。
又有人拿温钧竹说事,赵瑀心里不由有些恼火,重新打量几眼温氏,正色道:“我很久没弹琴了,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技痒。”
“那好,不过光是这样没意思,不如我们下个赌注,可好?”
温氏话锋一转,等众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微微一笑,“我们各弹一曲,请孔太太评断。
若是你赢了,我把我的古瑶琴输给你,我那瑶琴可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
若是我赢了……”
温氏盯着赵瑀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也不要李太太任何东西,就请您冲着京城的方向行礼,说句‘我错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潘太太不禁皱起了眉头,孔太太却暗中打量着赵瑀。
赵瑀面上蒙上一层红晕,显见气得不轻,但她渐次平静下来,缓缓吐出口气,说道:“既如此,我倒真不好推脱了……潘太太,我没有带琴来,府上可否有琴借我一用?”
潘太太从怔楞中回过神来,忙道:“有的有的,那个谁……赶紧把小姐的琴抱过来。”
不多时,一架瑶琴便摆在赵瑀面前。
焚香净手,赵瑀微微调弦,试了试调子,随后素手轻抚,一阵舒缓柔和的曲调悠然而起。
众人听这行云流水般的曲音,好似置身空山中,云雾袅袅萦绕,清风徐来,春水微动,鸟鸣轻啼间,细雨簌簌落下,润着溪间石头。
那是毫无人世烦杂的世外净地,人的心也变得平静起来,出奇的轻松安宁。
一曲终了,人们还沉浸在琴声中不可自拔。
良久,方听到孔太太说道,“余音绕梁,三日还是少了。”
她的声音依旧冷清,但细听,些微有些发抖,那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孔太太抬眼看向温氏,“该你了。”
温氏已是惨白了脸,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了几次,终是低声道:“李太太琴艺果然卓绝,我自愧不如。”
“我怎会夺人所爱?”
赵瑀起身笑道,“你的琴我不会收的,你就给我行个礼吧,说辞……就是你方才叫我说的那一句话。”
温氏的脸立时由白转红,此时她无比后悔自己的莽撞冒失,因怕赵瑀不肯答应比试,她才拿自己的瑶琴当诱饵,哪知人家根本看不上!
她不想给赵瑀赔礼,她更不想把琴输给赵瑀。
她终究小看了赵瑀!
温氏犹豫不决,却听孔太太咳了一声,看她的脸色已是极为不耐。
终于古瑶琴的珍贵超过了面子的分量,温氏横下一条心,抚膝行礼,含糊地说了一句“我错了。”
她声音很低,几乎没人听得清她说什么。
赵瑀见好就收,并没有步步紧逼,胜出一筹后就不再搭理她了。
孔太太也终于拿正眼看赵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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