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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愿意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听到“朋友”
二字,那表示他还没有在她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她没有爱他爱到不顾一切。
当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不能有这样的奢望,可要接受这个事实还是有难度的。
“蔚子凡。”
夏茹溪突然用很轻的声音唤他,使他不得不扭过头,用侧脸对着她。
“嗯?”
夏茹溪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摇头笑道:“在这里我只能看到你的背影,你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
他转头又望着窗外,神情认真得仿佛碧青的天空上写有答案。
可惜她看不到,所以她也不知道——即使他站在她的前面,看到的仍是她的身影。
夏茹溪搬回俞文勤家,他倒是说话算话,与朋友的来往少了,即使有不得已的应酬也是滴酒不沾。
由于过多的时间都待在家里,他也发现原本就少言寡语的夏茹溪似乎更沉默了。
从早到晚,她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工作。
俞文勤只有叫她出来吃饭,或是借着给她送夜宵,才能与她相处一会儿,大多也是他说话,夏茹溪回应得极少。
如死水般的日子,唯一的波澜是俞文勤的母亲不时地到访。
王碧华不承认夏茹溪是她的儿媳,原先她想等着儿子带夏茹溪上门,她可以摆摆婆婆的架子,给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
她策划了不少精彩的戏份,却没有等来儿子和看不上眼的媳妇。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儿子非但没有带着自己看不上眼的媳妇上门,还在电话里知会她——准备结婚了,要重新装修房子。
王碧华向老伴儿撒了一顿气后,选了儿子上班的时间去找夏茹溪。
她认为自己找上门有些失身份,便拉了一个牌友助阵。
那牌友是个刻薄的老太太,在牌桌上输了钱,逮住谁就找谁出气。
王碧华特意在她输了钱后带她去了儿子家,势必要给那个不会做人的女子一点儿颜色看。
老太太姓马,也生了一张马脸,那脸一耷拉,便叫人心里发颤。
这天马老太输了不少钱,被王碧华拉到门口了脸色还绿得吓人。
夏茹溪正好在卫生间里,隔了很久才开门,一看到那张绿脸,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看到她身后矮个子的王碧华,礼貌地叫了声“伯母”
。
王碧华白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问:“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对不起,我刚才在卫生间。”
夏茹溪侧身让她们进来。
马老太先在沙发上坐下,指着夏茹溪,声音洪亮地问王碧华:“这就是你家的新媳妇儿?不是要结婚了,怎么还叫你伯母?”
王碧华又是气上心头,朝夏茹溪的背影狠狠地剜了一眼。
马老太用一大一小的眼睛打量了夏茹溪半晌,又说:“模样倒是标致,给你家儿子长了脸。”
这话听到王碧华耳里特别不舒服,她是叫马老太来鄙薄夏茹溪的,谁知道这老太婆吃错了药,倒助长了人家的气势。
她嘀咕一句:“长得漂亮未必是好事。”
夏茹溪装作没听见,倒了两杯茶说:“文勤上班去了,要不要打电话叫他回来?”
马老太原籍东北,嗓门儿大,闻言又惊呼:“哎呀,这婆婆找媳妇,不是训话就是说体己话,你叫老公回来不是坏事儿了?”
她这一咋呼,王碧华再要给夏茹溪难堪便是故意找茬了。
她忍下火气说:“我是听文勤说你们要结婚了,就过来看看,也不是要教训你。
你自己想想做错了没有?都要结婚了,也不去我们那边拜会一下,顺便商量结婚的事情,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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