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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天亮得渐渐早起来。
东方很快就是一片鱼肚白,没多一会儿,天光便已经照耀大地。
昨日夜里,下过一场微雨,院墙外的海棠花,便在枝头渐次重叠起来,沾着几分清润雨水的花瓣,霎是好看。
陆锦惜坐在妆镜前,看着窗外,任由白鹭挑了一支白玉海棠簪子给她插上,只笑着问道:“迟哥儿那边今天可没赖床吧?”
“您昨儿吩咐过,今天天没亮就有嬷嬷唤他起来呢,怕是比您起得早,现在多半已经在光阴学斋,拜别几位先生了。”
白鹭摆弄好了那一枚簪子,又觉得素了点,还在妆奁里找寻。
“您吩咐给姐儿们买的几本书,奴婢也交代下去了,估摸着再过一会儿也要置办回来了。”
陆锦惜听了,点了点头:“那就好。”
可白鹭有些不明白起来:“不过您书房里不是有书吗?就是琅小姐的书也够看了,怎么还要买?”
“书跟书不一样的。”
陆锦惜自然有自己的计划,“眼下置办的书,也是琅姐儿没有的,更不用说璃姐儿了。
昨晚你也瞧见了,那两个小妮子,可不也羡慕迟哥儿得紧吗?且置办上几本吧,我闲着的时候也可以教教她们。”
“啊……”
白鹭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听了陆锦惜的话之后,便微微张大了嘴,有些惊讶。
“奴婢都没想到这上面去……”
这两天,夫人跟琅姐儿的关系,是谁都能看得见地好起来。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哪个不跟着高兴?
昨晚那打打闹闹的情况,大家看了只觉得放心,还真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白鹭回想了一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是奴婢粗心,欠考虑了。”
“这本也不该是你来考虑的,有什么欠不欠的?”
陆锦惜笑了起来,只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见白鹭没翻找出什么来,干脆就摆了摆手。
“就这样吧,在家里也不出门,更没什么大事,用不着怎么打扮。”
“哦……”
白鹭顿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脸的失望,心里只觉得可惜:像自家夫人这般的容貌,就应该好好打扮起来,艳压群芳才对呢。
可她好像不很在乎的样子。
不过也对。
夫人这样的一张脸在,打扮什么的倒都是次要了。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两句,手上动作却不慢,很快就将状态上的东西归拢到了一起,又让丫鬟们将架上已经用过的水端出去。
这时候,先前奉了陆锦惜的吩咐去处理账房那边事情的青雀,才掀了帘子走进来。
陆锦惜已转而走到了一旁的暖炕上坐下,看着小方案上放着的那一卷《反经》,正准备捡起来看。
一见青雀进来,她便先没翻书,转而问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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