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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扬盯着锅里开始沸腾冒泡的开水,皱着眉从面筒里随意抽了一把扔了进去,又等水烧了一会儿,敲破了一个蛋也直接扔进了水里。
但有些粘糊糊的蛋清粘在了他手上,他把蛋壳扔进了垃圾桶后接着去洗了把手,然后把锅下的火给关了,探着头朝锅里看了一眼,蛋已经找不到了,估计煮散了,整个汤里漂着白花花的面条,看着有些寒酸。
他直接把锅端去了客厅,拿了双筷子低头吃了一口。
路扬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把嘴里的面咽了下去,接着叹了口气把筷子放进了锅里,仰着头闭眼儿靠在了沙发上。
太难吃了。
他从他第一次吃给自己下的那碗面的时候就始终不知道自己下面为什么这么难吃的原因。
老头说是遗传,说是遗传他妈。
老头是他有记忆起就跟在他身边的人,他从没见过他爸妈,他前十五年的人生里只有那个老头。
老头没有名字,就叫老头。
但就在三年前,老头跟他留了一封信就走了,老头去哪里了他不知道,他也懒着找。
老头留的信中说不会回来了。
脑子昏昏沉沉开始变得迷糊,路扬以为是自己困了,但鼻尖萦绕的一种有些甜的发腻的香气让他突然清醒了起来。
不对劲。
他鼻子一向很灵,这种香气很不对劲,让他四肢都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来。
突如其来‘咔哒’一声让路扬心里开始发紧,他房间门被打开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路扬撑着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子很清醒,但他眼前看见的东西都有着三四个重影。
可是那个慢慢从他房门口爬进来的那个东西,他看清了。
那个东西盯着他没有一点眼白全黑的瞳孔看着很诡异。
路扬气喘的有些急,手慢慢的握上了茶几上盛满了面汤的锅。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路扬能很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个歪着头打量他的那个东西突然裂开嘴笑了笑,嘴里的一片血红色跟尖锐的獠牙。
那个东西扑过来的时候,路扬就只来的急看清那一道白色的残影手里的锅就甩了出去。
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有没有扔中那个东西,全身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绷到极致朝着被打开的房间门跑了出去,但没等他把门关上,房里里面的那个东西就已经冲了出来,喉咙里低吼威胁的兽鸣。
路扬刚想往楼下走那个东西就扑在了他背上,他被这一下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上,手掌心被迫蹭到了水泥地上,一大片火辣辣的疼瞬间涌了上来。
但这时候在意不了那么多,下楼的路被堵住了,他只能朝楼上跑,楼上有个天台,今天他还看到了楼梯跟天台之间的那一道铁门。
脑子里想了很多,但这些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路扬从被那个东西推倒在地上,到全身发力突然朝着楼顶冲其实也就几秒的事情。
他打开铁门,刚迈进天台就用身子抵着铁门想把门给关上,但外面那个东西的速度也不慢,就在他要把铁栓栓上的那一霎那,那个东西就已经猛地撞在了铁门上。
一声巨响让路扬耳边都有一瞬间的嗡鸣,他死命用身体抵着铁门,抓着铁栓的手都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亮了亮了!”
毛建国有些兴奋看着手上的朝一个地方亮着小红点的卦盘,“出现了,那只妖又出来了。”
“位置。”
祁邵拧着眉掐掉了手中的烟,握上方向盘,猛地踩了一脚油门,改装过的悍马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飚了出去。
“就在立安路,离我们不远。”
毛建国紧紧的抓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脸上很紧张,“老大你能开……开慢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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