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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激动得说不出话,胡美琪连忙上前道:“教导员,我小胡啊,晓山退伍前去部队探过一次亲,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都记得,来来来,三儿,小慧,你们都进来坐,哎呀……小慧都当妈妈了,小家伙,让爷爷抱抱……居然不搭理我,到底是章家的种,跟你外公一个德行。”
他乡遇故知,陈正淮也很激动,一边招呼众人进去,一边伸手就要去抱小嘉辉。
章慧吃吃笑道:“陈叔,我爸什么时候不搭理你了?”
陈正淮大手一挥,不无自嘲地笑道:“我刚去二营报到的时候,他那个拽啊,别提了,晓山知道。”
一个军事主官,一个政治主官,级别一样,刚开始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摸爬滚打,从士兵一步一个脚印干到营长的章援朝,自然不会待见陈正淮这个从机关下来的烂干事,于是给了点下马威。
作为营部公务员,李晓山哪能不知道,甚至还是帮凶,脸顿时涨得通红,愣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章程可不管那么多,大大咧咧的抓起一根香蕉,边拨边问道:“陈叔,既然知道要来参加广交会,您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这是我们都在国内的,要是在国外连面都见不着。”
陈正淮逗弄着小嘉辉,头也不回地说:“我又不是来旅游的,要服从组织安排,要不是从没参加过广交会,对外贸上的事一窍不通,也不会给你们打电话。”
章慧环顾了下房间,疑惑地问:“陈叔叔,您不是说保琳也来了吗?”
“瞧我这记性,”
陈正淮猛拍了下脑袋,一脸追悔莫及地说:“她就住隔壁,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叫她。”
童年留下的阴影太深刻,提起陈家二丫头,章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慧姐,我想死你了!”
怕什么来什么,陈正淮在刚在门边喊了一声,印象中那个魔鬼般的丫头像阵风似地冲了进来。
她穿着身火红色连衣裙,一双纤长的美腿露在外面,脚步轻盈地从章程面前闪过,摇曳生姿,宛如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她抱着章慧就喋喋不休地说道:“八年了,没把我给忘了吧?前年暑假去你家,阿姨说你来南方打工了,害我白跑一趟,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下我?小慧姐,听说你现在成阔太太了,结婚也不请我,非得打你个土豪不可!”
部队长大的孩子没一个省心的,陈正淮暗叹了一口气,呵斥道:“保琳,这么大人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爸,咱姐妹见次面多不容易啊,”
陈保琳给了陈正淮个白眼,又回过头去逗弄起小嘉辉:“姐,让我抱抱你儿子,嘻嘻嘻……小家伙,快叫阿姨,不听话就要打屁屁,我不是吓唬你啊,是真打,你舅舅小时候就被我打过,而且不止一次。”
老搭档章援朝虽然牺牲了,可他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出息,一个嫁给香港大老板,一个考上沪江理工大学,一个虽然没上几天学但也成了老板,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陈正淮气得咬牙切齿,冷不丁来了句:“他舅舅就坐在这!”
“他舅舅?”
陈保琳一楞,随即反应过来,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章程,自言自语地说:“三儿,你真是三儿?怎么这么高,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章程微微点了下头,装出一副很怕怕的样子:“没认错,我就是那个被你打过不止一次的三儿。”
陈保琳扑哧一笑,指指点点的嗔怪道:“小心眼,还记着呢?”
“要不是你刚才提醒,我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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