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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阴司,能动阿四的,就只有先生。
其他人,别说你我,就连崔判官都不敢跟阿四大声说话。
阿四破格升了孟婆,本事却连上几任孟婆的一半都不如,背地里多少人不舒服,但你看看,除了你时不时去给她找不自在,谁曾当面说过半个字?”
刑关这下不说话了,眯着双眼遥望远方,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离阿四远一点吧,做兄弟的,只能说到这儿了。”
“我若是说不呢?”
天眼扯了扯嘴角,食指指了指天空,“你知道现在是几月份么?”
刑关莫名其妙,顺口回道,“十一月啊。”
“十一月又称什么?”
“仲冬?霜月?子月......”
刑关连说了几个,天眼都摇摇头,最后索性闭上了嘴巴,等那厮自己说。
却见天眼脸色一正,缓缓道,“龙潜月。”
西风太冷,冷得刑关的手一僵,险些连酒壶也没有抓住。
他垂下头颅,支起一条长腿,就此静默不语。
长腿踩在屋檐上,而不太远的檐下,有个娇俏俏的女子悄然而立。
寒风容易将人的脸吹得通红,她却被吹得脸色苍白,贝齿紧紧咬住唇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冰凉。
“阿姐,你说得对,阿四她......”
她面朝南方,轻喃声被凉风一吹,便散在了风里不知所踪。
宛城,月阳客栈。
去了外袍的苏公子,正坐在桌边,认认真真地剥着桔子。
剥好的桔子被放在一个晶莹透明的水晶盘里,旁边是一个完整的鲁班锁。
那鲁班锁形状怪异,看着要比阿四手上那个难上几倍不止。
房间里非常安静,似乎只有苏公子剥桔子弄出的响动。
倘若不仔细看,你会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人。
而其实不然,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正站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绿袍遮身,大大的面具遮住了脸庞。
面具做工精良,表情灵活自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那些鬼差的面具,与之相去不知几多远。
苏公子慢条斯理地剥完最后一个桔子,摘干净上面的经络。
然后,将其与盘中的桔子一起,放进了一个新的小布袋子里。
“苏右。”
话音刚落,房门应声而开,整装待发的苏右行到桌前接过袋子。
“公子,可有什么话要带给阿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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