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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极是散乱,但语气却重,钱逸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心中一紧之下,离座跪倒在地,声音大的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老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看着钱逸腿脚有些虚浮的快步离开的身影,李晔长长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时,眸中已经平静如水,温和一笑道:“今日本想拉着你们松泛一下,没想到还是生出这许多的事儿来,来,今时今刻,我们不谈国事,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见两人想要说话,李晔摆了摆手,“近日听闻杨卿家那个誉满京城的孙女儿又弄了个梨园会,不拘一格,畅谈国事,很是惊动了些良才名士,呵呵,加上李家的丫头,我西秦的巾帼当真是了不得啊”
杨感听了,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微得意的笑容,不过随即便欠身道:“都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了?都是老臣把她娇惯的坏了,年纪小小,就总想着些有的没的,于国于家都没甚用处,胡闹罢了。”
汪道存却一笑接道:“胡闹?这个可不见得,若是臣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儿能有倩儿一点半点的才华,臣这心里也是知足了的,倩儿自小便有才女之称,到得现在已经颇有杨相当年的风范,臣也听说了的,这丫头言辞犀利,才思机敏,性子沉凝,若是谁家娶了这样的媳妇,才是真正的有光彩呢。
怎么样?杨相看我家的志儿如何?这孩子举止言谈还算端方有礼,就是性子偏于柔弱了些,前些时候,也参加了梨园之会的,这回到家里可是不住口的称赞你家丫头如何如何,那点子心事不问便知,若是杨相有意。
。”
李晔的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哦,这可是一桩美事来的,若是两位卿家想结为亲家,朕到是可以。”
杨感摇头失笑道:“陛下,您日理万机,还看不出汪学正那点子龌龊念头?他家的汪志去年中了进士,说是要外放为官的,本应初冬时起行,被大雪耽搁了,如今他这是怕自家的孙儿在外没人照顾,要找上一个使唤丫头来的,臣那个孙女从小就是她爹娘的掌中宝,哪里受过什么苦?
臣要是在这里答应了这门亲事,让丫头受那路途颠簸,风吹日晒之苦,回去还不得被埋怨死,再说那丫头年纪还小,心气极高,陛下要是真的金口御言给定下了,臣回到家里就别想安生得了了。
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汪学正还向参知政事李圃提过这事的,要把人家的孙女拉去做牛做马,李圃估计是当时说回去想想,您猜怎么着?李圃的夫人可京城里有名的当晚就把李圃李大人给撵了出来,脸上还挨了一巴掌,遮遮掩掩的进了政事堂,正巧儿被臣看见,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是蚊子落在了脸上,被自己一巴掌拍了满脸红,您想啊,这大冷天儿的,哪里会有什么蚊子,李圃是个老实人,圆个谎都不会的,脸皮儿又薄,臣才没有细问。
臣后来才听说是汪学正害了人家,您说这事儿闹的。”
李晔听杨感这么一说,早已经笑的打跌,指着已经满脸通红的汪道存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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