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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黄昏,方良又特地叫了席面,请隔壁方管家吃酒。
把堂屋让给男人们,妇孺们就在厢房里摆了一桌,吃完夜饭又吃了茶,缓过劲儿来,才有力气料理起赏赐来。
俞阿婆看着这堆了半间厢房的物什,在心里估算了一回就同秦老娘道:“一辆车怕是放不下,赶明儿叫老大给你们叫两辆车,松快些,也免得压坏了好东西。”
秦老娘却是越收拾越不安,方老夫人的赏赐一清二楚的,除了两架食盒的时鲜茶食细果外,剩下的全是绸缎细布,总有二三十匹,而且果如郭嬷嬷所说,几乎都是大红大绿的鲜亮颜色,蓝紫褚玄的也有几匹,都是长寿纹样,而且都是整匹整匹没有动用过的时新料子。
大太太的赏赐都是吃食,看着口袋众多,可装袋时都是归置好的,收拾起来倒也容易。
只秦老娘看着这一地的东西,尤其是那两封银子,怎么想却都是受之有愧,心底不安。
俞阿婆却是坦然地多的:“既是老夫人大太太赏的,你好好收着就是了。
只要拿出来吃用的时候,能想起老夫人太太,多替她们念两句佛,也就行了。”
说着又指了其中一匹石榴红西番莲纹样的缎子,道:“你把这匹缎子留给我吧,我们家两个丫头前些年年纪小,压不住红色,今年我和庆儿他娘正想给她们做件红色的裙子穿,倒是便宜了我了。”
秦老娘忙不迭地称“好”
,又将另一匹樱桃红宝相花纹样的缎子拿了出来:“这匹也给她们姊妹,端看她们喜欢哪个****!”
说着又翻出一匹褚色的,向俞阿婆道:“你肤色白,撑得起这个色儿。”
又看中一匹枣红的:“这个留给良儿媳妇。”
比划来比划去的,还挑出了一匹妃色和一匹桃红色的衣料:“这个也给素罗素绢,给她们做件小袄配那那石榴红樱桃红的裙子穿。”
看的俞阿婆眼皮子直跳,忙拦了她:“好了,好了,这是老夫人赏你的,你都给了我算什么。”
说着就拿了之前看好的那匹石榴红的缎子:“我拿这个就行了,旁的你都收起来吧!”
秦老娘就看着她笑:“和我弄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只话虽这样说,却也是实心实意想把那几色料子送给俞阿婆的,自是再不肯往回收的:“我给孩子们的,你拦着算什么。”
俞阿婆就呵呵地笑:“既是知道我的心思,那就该听我的才是。”
又道:“这些衣料我们总是有的来的,你这带回去倒是能叫孩子们高兴高兴。
况且你家莳萝丫头不是要定亲了么,正好派用场,却是比外头买的要好的。”
老姐妹两个你推我让了一整个晚上,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来。
那边厢秦家这一整天下来,小小子小丫头们还则罢了,长辈们却都是颇有些魂不守舍的。
以往干活只嫌日头落得太快,还未觉察,已是一天过去了,今儿却只觉得日头怎的爬的这样慢。
花椒更是自打祖父母出了门就心神不宁的,干起活来丢三落四的,吃饭时看着空了的上首座位更是食不知味。
还以为今晚必得数着绵羊入睡了,哪知突然听到秦连凤的敲门声。
已是起更了,花椒心里咯噔一下,仗着自己年纪小挂在父亲脖子上就去了上房。
闹明白原委后,才觉得三魂六魄归了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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