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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还在乒乒乓乓的施工中。
陆宁坐在书案后,厅堂里站着左侍郎贾伦和右侍郎刘汉常。
贾伦原本是本县的录事,被任命为左侍郎时,却比刘汉常还要激动。
现在他垂手侧立,刘汉常却是正眉飞色舞的讲述刚刚缉破的新罗坊拍花党案。
“尤夫人……”
刘汉常突然又尴尬的停了嘴,本来想称颂尤五娘的聪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实在无法措辞,也不知道尤夫人在国主身边到底是什么地位,如果国主看作妾侍,那就根本不是他可以评价的。
新罗坊拍花党案,尤五娘便是根据陆宁的平面图思维,划出了失踪几个儿童的方位,时间段,得出一天之内,是同一人作案的结论,按照路线和时间,又得出该人犯或者团伙,是慢悠悠在城里转了一天。
前日晚间陆宁看到这个案子,也给了尤五娘一些意见,说可能是行商,如此在城里转悠一天,才没被人注意到有多可疑。
陆宁还说有可能是卖油翁之类的,这样,其中一个桶盛油,另一个桶,就可以将其迷晕的孩童盛在里面。
不过,最后却是尤五娘想到的,原来,拐带孩童,利用的却是一家胭脂铺的花车,其花车去给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售卖,而车夫和车上花婆,就是人犯。
此案已经查的清清楚楚,是花婆儿子和外来商贩勾结,想贩卖新罗童去扬州为奴,胭脂铺东主,倒是并不知情。
而这些人犯,也绝没有想到本县接案破案如此神速,若以往,那些苦主报上衙门,也得拖拖拉拉数天后才开始查案。
是以,孩童们还没被送走,就被人赃并获。
看刘汉常提到这个案子,佩服尤五娘但话到半截又咽回去的窘态。
陆宁笑了笑,琢磨了下,说:“我准备,以甘夫人为东尚宫,尤夫人为西尚宫,你两位觉得如何?”
贾伦和刘汉常都是一呆,虽然看起来国主第下只是临时起意,但按照本朝承袭的唐制,国主自然可以封赐女官,不过,本国就是属官都没有齐备呢,却先封赐女官,这,这怎么看,主公也有点昏君的潜质啊。
但两人自不敢多说什么,都躬身,“主公英明!”
陆宁点点头,笑道:“刘侍郎,以后本国案件复审,就由典秘书送西尚宫裁断,贾侍郎,赋税财目,就由典秘书送东尚宫复核。”
财政权不消说,重中之重拿到手里。
账目更要清楚明白,而刑狱,则是最能令百姓直观感受到统治者统治风格的,所以,自然都要有自己最信任的人盯一下。
若不然,现在东海国属官架构不全,容易造成贾伦和刘汉常一手遮天的局面,虽然,这两人应该都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两人出身低,视野也很低,根本不是什么权臣的料儿,但是,时间长了,权势在手,人都会变的。
贾伦和刘汉常听陆宁的话都是一呆,女官干政?那是则天皇帝时期才有的事儿了。
不过两人忙又躬身称是,只是隐隐觉得,主公好似正向昏君的路上,策马狂奔。
琢磨着,陆宁又道:“中大夫一直空缺,两位可知道,我这东海境内,可有什么刚正不阿的贤才啊?”
按规制,陆宁这东海国可设中大夫四人,为九品的谏官。
监察机构,还是极为重要的。
贾伦和刘汉常对望一眼,都思索起来。
陆宁琢磨着又道:“如果是整个海州,乃至邻近各州,可有什么贤才流落在民间?”
刘汉常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主公,闻听楚州有一位狂徒,少年才俊,却恃才傲物,时常大骂天下英雄!”
陆宁就有些无语,嘴炮谁不会,后世有了网络,嘴炮们算是有了平台,键盘侠们谈古论今,历朝名将,当世富豪,哪一个在他们眼里?那真是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
“嗯,有时间,可以去拜会一下。”
陆宁敷衍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外面执刀匆匆奔入,单膝跪倒:“第下,有寿州都护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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