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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见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儿子的脸皮薄,不好说得太重了,于是就停了下来又去拿茶喝。
没想,左梦庚这时却梗着脖子嘟囔起来:
“那赵进也是虎将,还一直是李平的上司,本事也是不赖。
我当初不是痛痛快快给他升了参将并一直笼络有加么!
那赵进手下还有一个把总唤史明的,也是一等的勇士。
我同样也亲近的很。
你那道理,我又不是不懂。
只那李平,很有些孤傲。
这些日子除了到我那里报到了一次外,就是天天在那庄子里以养伤为名躲清闲。
很多军头们对此都颇有意见。
我这次也只是想杀杀他那不懂事的威风,省得他自满过了头。
这两日,他再去我那里时,我自会好生待他,以显示仁厚。”
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一番话后,左良玉还是没忍住的把口中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然后怒其不争道:
“他不懂事?我看是你不懂事吧!
还很多军头有意见!
厚待我家恩人,哪个能有意见?都是一帮小人的谗言。
以后少和方无科那些人鬼混。
再说,有你这么笼络人的么?要是个心思重的,你这就是弄巧成拙。
赵进那汉子也是个好行伍,但救下你婆娘的却是李平。
在别人眼中,那李平才是我左家的恩人,你给他下马威,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父帅,方伯父的侄儿也是您的侄儿,无论是书文还是带兵都是有些本事的,您以前不还夸奖过他么!”
左梦庚逮到机会插进来一句。
方无科是方国安的亲侄子。
左良玉被噎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你是还真是…真是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不如你那媳妇。
可比你强多了,反应也快,也是用的好手段,只一个下午就把事情给你圆了。”
左良玉意识到刚才说方无科的话并不合适,谁知道他这个傻儿子会不会把话传出去,那可就不美了,所以才随口转了话头。
“我娘子做了什么?”
左梦庚一脸的愕然,显然对他媳妇下午会李平之事还不知情。
看左梦庚那确实一点儿不知的表情,左良玉心下感慨,这儿妇不光是个主意正的,还是说了算的,只是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左良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再说下去的意愿,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再多谈也是无益,只看左梦庚能明白多少了。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天色已晚,你也回吧。
回去后好好品品为父亲的话,切不可再意气行事。”
在左梦庚给他打拱作揖后,左良玉又不放心的交代道:“晚上过江不比白日,找两条大船,灯火通明些,多加小心。”
再不省心也是自已的儿子,还是独子,安危永远是当爹的心里头最惦记的。
在屋外目送着左梦庚离去后,左良玉忍不住再次摇起了头。
这时他的一个幕僚从一旁靠了过来,不明所以的谄谀道:“公子爷这么晚还来聆听老将军的教诲,真是勤勉。
将来一定可以继承大人的宏业,并能封侯封王。”
左良玉一听,却马上就翻了脸,生气地训斥道:“此话以后休要再讲。
我的儿子不成材,我死之后,他能有十头牛可以养、二顷地可以种,并依此幸运乞得活命,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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